而且她还要给正康带孩子。所以,她要让孙大琴学什么好?
要不也跟周雪梅种大棚蔬菜?可她带着孩子也没法种地呀?
钱淑兰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你跟我学记账吧。反正你识字!”
孙大琴想到婆婆的严厉,想要打退堂鼓,“娘,我学这玩意干啥呀!”
见她这么不上进,钱淑兰瞪了她一眼,“等你学会了,我就让你当养鸡厂的会计。一天也能拿十个工分,不比你现在一分不挣强啊!”
被婆婆这一眼瞪得,吓得孙大琴身子一抖,缩着脖子,忙不迭地应了。
看她答应下来,钱淑兰立刻就开始教。
课本也是现成的,小毛驴和小荷的书本都能用。
孙大琴每天苦哈哈地过来报道。
钱淑兰教了一段时间发现,孙大琴以前就是不用心,她的脑子比李春花好使多了。许多公式,她教过一遍,孙大琴就能理解。不像李春花死都记不住。
钱淑兰教完之后,就会给孙大琴布置作业。
孙大琴完成得特别好,虽然也有错处,可经她讲解之后,孙大琴领悟之后,就会立刻改正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七月最后一天,我日万了一个月,很勤奋,有木有?
第194章
话说在县城收拾房子的徐丽珍在布置东西的时候却是心事重重的。
正国把门关上,拉着徐丽珍的手,一脸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徐丽珍咬着唇,想了想道,“我想给姥爷写封信。”
姥爷?正国知道徐丽珍行医的本事都是跟她姥爷学的,也知道她姥爷以前是北京人。可她之前说她的家人都死了,他以为姥爷也包括在内呢。
他惊喜地看着她,“你还有亲人呐,那可以写信给他啊。”
徐丽珍一直没有告诉正国关于她家的事,可他们现在感情已经很牢固,正国待她的心她是知道的,她低下头,娓娓道来,“我家的成份有问题。我爷爷是抗日将军,因为被人污蔑是右派分子,入了监狱没多久就死了。我父亲和母亲因为认识海外华侨,被人污蔑思想有问题,下放到劳改农场没多久就没了,大哥大嫂不愿跟他们断绝关系,却又承受不住那些酷刑,接连自杀身亡。后来全国闹饥荒,我带着小侄子趁乱混在逃荒队伍中逃到了这里。”
正国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可听到原委还是觉得她的身世太惨了。
如果是这样,她现在联系姥爷恐怕会给他带来麻烦啊。
徐丽珍见他脸色凝重,就知道他也想通事情的为难之处了。
她抓着正国的胳膊,柔声道,“不写了吧,我不打扰他,对他才是最好的。”
正国想了想道,“不如我去一趟北京吧,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一个亲人都没有怎么行。”
现在这时候,也就去北京不需要开介绍信了。
因为到处都在搞串联,m主席在天安门接见红卫兵,许多人都往北京涌去。
徐丽珍吓得一个劲儿摇头,“别去!现在外面多乱呐!”
正国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莽撞的。”
徐丽珍却十分担心,揪着他的衣服,“不行不行!我不让你去!你要是出事,让我怎么办!”她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去。
正国知道她是被吓怕了,抱着她的身子轻轻抚摸她的背,“好,好,我不去!你放心!”
要不然还是让舅姥爷帮着问问看吧,他有朋友在北京的。
听到正国的答复,徐丽珍心里踏实下来。
怕正国还在想这事儿,徐丽珍也顾不上伤心,打起精神跟他一起布置新房。
正国回到家里就让钱维汉帮忙。
末了又担心会连累到别人,又补充一句,“如果实在难办就算了。”
钱维汉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没事儿!不就是上门说句话嘛!不会有麻烦的!”
听到舅姥爷这么说,正国松了一口气。
两人结婚的日子十一国庆节这天。
钱维汉接到朋友的信,大概是在九月份。
他面容沉闷,一脸的难以置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孩子张嘴。于是就拿着信找到钱淑兰这边来。
“你是说徐丽珍的姥爷也被打倒了。”钱淑兰有些不可置信。
钱维汉把信交给钱淑兰,一目十行看了下去,钱淑兰眉头紧皱,觉得十分可笑,气得把信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就因为他是中医?就要下放改造!简直荒唐!”
钱维汉揉了揉眉心,对上面的政策他是越来越弄不懂了。他的老首长现在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就怕也卷入这起事件中。“这事你决定咋整?”
钱淑兰想了半天,问,“大哥,你有没有法子把人弄到乡下来?”
从上到下打通关系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事除了钱维汉能做到,她也想不出别的人。
钱维汉倒是没有一口答应,他想了想道,“现在把人弄下来还不太现实。到处都在批斗游街,这些人都是展示品,哪里能随意往下放。”
听到“展示品”三个字,钱淑兰莫名有些辛酸,她想到上次自己看到的那次批斗场面,真的很恐怖,叹了口气道,“那就等待时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