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郁郁,母亲一眼便看出来,主动找他谈话,让他跟崔宛毓好好聊一聊。
还说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就是猜疑,闷在心里,谁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如何能知你的心思。
小四想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把一直缠绕在自己心头的疑问问出口,“我在京城,佳慧公主让我好好管教你。说了你与李明彦的关系。我想知道娘子是何想法?”
崔宛毓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怨恨佳慧公主歹毒,却也有些气愤,明明是表哥背信弃义,为何世人都怪到她头上,她看着他,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她直接承认了,“是,我在闺中确实心悦表哥,姨母也曾为我俩定下亲事。可是他后来娶了佳慧公主。”
小四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也定过亲,有缘无份,没什么可说的,但他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想为他守身,我可以成全你。岳父岳母那边,我也会亲自上门请罪。”
虽然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他不愿意勉强人。
崔宛毓气得浑身颤抖,眼泪流个不停,“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小四有些闹不清她的脑回路,也觉得自己挺冤的,“不是你不愿我碰你吗?”
结婚当天发生那样的事,他也不愿,也给她道过歉。她气性却那么大,怎么也不肯原谅他。
后来三朝回门,他留在崔府读书。过完年,他在家歇息,她在外面听到他跟张宝珠定过亲,跟他大吵一架,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之后他进京赶考,一别七个月。可谁成想,回来后,她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是!她是出自清河崔家,月国四大家族之一,论起出身,比皇室还要显赫。可是这门婚事也不是他使了阴谋手段夺来的。
在路上,他也想过,就算她真的心悦李明彦,也没什么关系。他们俩都有过往,只要两人都能忘记那些不愉快,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至于情情爱爱,只要日子久了,有了共同的血脉,再也割舍不开了。
可惜事与愿违。他肯放下过往,她却不行。
他不是娶个祖宗回来,不想受气,她喜欢生气,那就让她生个够。
要不是被母亲点拨,他可能还在那边自己怄气呢。
崔宛毓涨红着脸,羞臊难当,心里又觉得委屈,她头趴在枕头上,声音闷闷地,“我就是害怕。我听说头回很疼。”
小四傻眼了,也跟着趴下来,声音透着几分喜意,“所以你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
崔宛毓忍着羞臊,抬头看了他一眼,瘪着嘴将被子盖住自己,声音从被子里钻出来,“不愿意,我为何要嫁你。倒是你原先根本不肯娶我,我以为你还忘不掉你前未婚妻。”
小四背靠在床头,心里恍然,原来竟是这个缘故,那他还真挺冤的,“我不是不愿娶你。我是担心你这样的大家小姐嫁给我委屈了。跟别人无关。”
他心里暗恼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小肚鸡肠,若是早知她有这样的误会,他早该跟她解释的。
崔宛毓以前也未尝没有这样想过。可是他前未婚妻不是普通人,那可是皇后娘娘,她怎么问出口?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该说他们对皇后娘娘不敬了。她扯开被子,学着他的样子靠坐在床前,头搭在他肩上,声音温柔得像水,“是我错了。只要你以后待我好,我就知足。”
小四心头一暖,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揽她入怀,“你跟你表哥的事情,我跟张宝珠事情,我们都忘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咱们谁也别再提起。”
崔宛毓眼含热泪,月光打在她脸上,如清晨沁在牡丹花上的露水,娇羞暧昧。
小四揽着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几句,“苏惜惜是陆兄的妹妹。跟我没什么关系。”
他温软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一阵痒意袭来,挠得她心头痒痒的。
她轻轻靠在他怀里,他的气息将她包裹,她忍着羞意,执拗地抓住他的衣襟,声音温柔,吐气如兰,“那你要待我好些。”
他低低应了一声“好”,那笑声像春天最柔软的风吹进她心底,烫得她心头一阵酥麻。
□□好。
第二日一早,小四已经早起回了饭馆,崔宛毓独自靠在床上,懒懒得,不想动。
空气中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许嬷嬷进来,崔宛毓还有些羞臊。
丫鬟们端热水进来,如红向崔宛毓道喜,“恭喜奶奶。四爷是个体贴人,临走时还让我们晚点叫奶奶起床。还让小厨房做点补血的饭菜。”
崔宛毓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嗔道,“哪有他这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
丫鬟们咬着嘴唇,耳朵都红了。
许嬷嬷瞪着她们一眼,“这有什么。她们现在是姑娘,以后也是要嫁人的。”
丫鬟们立刻不笑了,纷纷忙碌。
崔宛毓板着脸,穿衣下床。
小四要去盐俭县当县令,林云舒为此专门开了一场家庭会议。
她想跟小四上任,不想一直待在西风县。
听到母亲打算,老大立刻接口,“娘,我是长子,肯定要跟着你的。你去哪,我去哪。”
严春娘自然要跟去,没有半分犹豫。
老二拿着折扇潇洒开口,“小四没有师爷,我去给他当师爷。”
林云舒看着他,“奇了,你一直说写,怎么也没见你那写完呀?我还等着你的大作呢。”
老二拨弄折扇,“娘,我已经写了大半,等我全部写完就给你瞧。”
林云舒无语,照他这么个写法,连自己都要养不活了。也得亏他们家现在经济富裕,才能养得起他一个闲人。
凌凌抱着虎子,岔开话题,“四弟,县衙是不是有个演武场?”
小四愣了一下,“当然有。那是给捕快们练武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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