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奴才与表姐并不亲近,但奴才毕竟还是低估了表姐的所作所为,还请夫人责罚。”魏传宗继续道。
认罪良好,可是很明显这是以进为退,下人们谁有本事自然帮衬着家人,这是人情也在情理之中,他魏传宗照顾着甚至对吴氏有所纵容不过出于亲情,他对她的罪恶只知皮毛不解全部那他只是失察,虽有错可总比滥用私权,狼狈为奸的好。
在这个院子里谁不知道魏传宗与吴氏是亲戚关系,他要是抵赖倒显得他凉薄甚至是心里有鬼,而他此番大方承认并老实认错,一般初来乍到的主母大约会将他放一放,以后再等查明再行处置,魏传宗就是想要利用这个时间把他和吴氏私下来往的痕迹给抹去,只要没有证据夫人应该也不会太为难他。
“是么?那我就责罚了。”
明月香说完,魏传宗心下一沉。
“魏管事监查不力,有包庇吴氏的嫌疑。”明月香说到这里,颇有些蛮横道:“我不喜欢,所以你暂停了差事,一会儿把钥匙交给吕总管吧。”
心存侥幸的魏传宗猛地一抬头,他一口腥甜卡在喉间,主母们不是都要表示宽大么?主母们难道不是都顾及少府和宫里么?为什么?怎么一句话就把他的差事抹了?怎么他转眼身上的钥匙就没了?
秦蛟很不满意,一偏头死死盯着魏传宗。
魏传宗小腿一软,彻底跪在了地上。
“行了,你们这些人,谁还有亲戚的都喊出来吧。”明月香再不看魏传宗,旁边过去几个婆子已经将他架到了一旁,省得污了夫人的眼。
吴氏被臭袜子堵住了嘴,两个眼珠子都脱框了,这谁家的夫人才嫁进来十来天就开始惩治下人,对于少府派出来的人,除了那些真正的世家敢无视,就那些落魄的公子府,他们这些奴才都敢拿捏主子,夫人不过是个商家出来的,难道就不怕日后有人找她麻烦?
还来不及深想,就在明月香一挥手间,吴氏就觉着屁股上一阵剧痛,这可不是往常婆子们拿了银子打的花枪,这可是实木的板子婆子攒满了力气,每一下内脏都要移位,每一下骨骼都能发出脆响,屁股上乃至后背的血肉在皮下被挤压的爆起,大片大片的血花不过三板子就透过了衣衫滴在了地上。
秦蛟见状,嫌弃的想要拉明月香进去,他怕这些血迹吓着自家的娇妻。可是明月香却一点惊恐的神色都没有,在她看来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恐怕会紧张害怕,可眼前这些奴仆们犯了错,她就绝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怯,这是这些人该受的惩罚,不但是为了死去的那些人以及正受害的那些人,还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掌控将军府。
这一步必须她自己走。
啪!啪!
不过才打了十下,年纪大的已经没了声息,院子里所有人都被逼着看着行刑,胆子小的已经晕过去一批却因为夫人没有发话只能让旁人搀扶着,胆子稍稍大一些的也有人尿了裤子头晕欲吐,一股奇怪的味道混着血腥钻进每个人的鼻子,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看着吧,你们想变成这样么?”明月香歪着头突然问道。
众人拼命摇头。
“那好,我刚刚就说过,我讨厌别人比我嚣张,不过我更讨厌麻烦,所以……你们若是能老实交代自己做错了什么,指不定你们只是革去了职务甚至罚些月银,用不着这样,但是!若是瞒着不说还让我知道了,你们看看他们……下次就让全府里的人都看着,脱光了衣服打!”明月香慢慢的说道。
众人听到最后身子都抖得像筛糠,就连乔嬷嬷都受不了的想要坦白,她做的错事不比吴氏少,只是她懂得拉拢人心愿意簇拥她的人也不少。然而最终她还是忍住了,她受不了被革去职务的痛苦,她高高在上惯了,就连谷氏都被她架空压得抬不起头,若是她没了管事的职务势必还会连累到丈夫,到时候她们一家怎么办?她女儿在夫家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更别提她有个七岁的儿子……
“我不着急,也不怕折腾你们,到时候府里重写花名册,你们一个个都会被记录的详详细细,至于少府的我也会派人过去说一声,我到要看看谁敢保你们!当然,若是你们老实交代情况属实,又在私下可以检举旁人给我节省麻烦的话,我不介意送上赏银。若是以后改过自新,有些重返原职也不是不可能。”明月香敲打完了,又开始画了张大饼。
不少人心里已经开始琢磨,那些自觉自己没做太多错事的已经准备交代,那些做了不好的事情却是被人逼迫的也想着将人供出去,不过心里活络的不少,却也只是一般的管事,毕竟做坏事最多的都是越上面的人,像吕老爷子和谷氏这样被人架空的那是少数。
“求问夫人,咱们西园也是如此?”就在此时,一个身穿蝶衣的高挑女子走了出来说道,她虽然也别如此血腥的场面骇得脸色发青,可依旧站若青竹,不卑不亢,甚至看着明月香眼里带着微微不屑。
“西园?”明月香好似疑惑的看向秦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