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name :rousseau
given names:drea
nationality:south africa!
——這意味著,築雅將徹底在這個國家消失,她變成了drea rousseau、隸屬南非國籍!
…
……
空蕩蕩的客廳裏,閻尊坐在偌大的沙發上,他的話語輕飄而有力:
“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四年……”
“當初你離開後,我便陸續將國內的產業轉手,無論是房產、地下賭場、走私還是涉毒。”
“你放心,我已經將所有相關的證據處理乾淨,就算東窗事發,也不會有任何證據牽連到我們……”
“不用加上明天的戰利品,現在瑞士銀行那幾張卡裏的錢,已經足夠我們幾輩子吃穿用度不愁。”
“唯一的前提是——我們要能夠保住性命。”
……
聽到這裏,築雅突然想起了之前韓東說過的話:
“你不知道那個人都為你做了些什麼……在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做……”
原來,閻尊為了帶她走,竟要徹底放棄這些滔天名利、這些他傾注全部心血的地下集團!
頓時,一股巨大的壓力堵在了她的胸口。
“閻尊。”她輕聲說道,“如果你取消明天的行動、把傭金退回去……說不定就可以息事寧人……”
“呵呵,我的彌雅,你是裝傻、還是不願相信事實?”
“我……”
“你曾經跟我七年,應該明白:只要上了這條道,就有沒人能夠獨善其身!”
“可是,一定要走嗎?”
“一定要走。”他的表情毫無玩笑之意。
“然後呢,永遠待在國外、再也不回來了?”
“也許五年、十年之後,我們還會再回來的。只是,要先避過這陣風頭,之後的事情我會處理。”
築雅鼓起最後一絲勇氣說:“明天,你們繼續你們的行動……讓我一個人離開,可以嗎?”
“不。”他搖頭道,“彌雅,我累了、不想再玩我追你趕的遊戲了。”
“……”
“我費盡心機做這些事情,你難道現在還看不明白嗎?”
“閻尊……你的彌雅早就死在了四年前。今天站在這裏的是築雅,她已經結婚了、是沈亮的妻子!”
“忘了他吧。”
“我做不到、死也做不到——”
“夠了!!”閻尊用一種她未見過的眼神、牢牢注視著她,“明天如果不能順利出發,你就真的得死在這裏!”
…
……
她沒想到局勢會走到這一步。
閻尊告訴她,這棟海邊別墅的位置已經走漏消息,一旦明天“洪盛”的劫案曝光,其他幫派就會立即作出反應,隨時將有殺手前來突襲……
這次,所有的行動都僅過了精密計算、環環相扣,就連築雅也成了弦上的一員,和這二十幾個殺手的生命捆綁在一起。
任務結束後,他們會一同抵達南非約翰尼斯堡,到時候閻尊會允許這些殺手自行決定去留:退出這個圈子,還是繼續跟著他。
這樣決絕的安排,聽起來像知天命之人的選擇,而閻尊今年不過才三十二歲,雖然似乎已經走到了權利的頂峰,但他在國內還有大把的機遇可以開拓,在這個時候隱退,在行內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如果四年前閻尊這麼做了,築雅應該會十分感動、毫不猶豫地跟他走到天涯海角。可是,她已經“死”過一次、重生過一次,發生了那麼多事,她的心也進駐了別人,不再那樣單純……
閻尊當然看出了築雅的抗拒和游離,但他對此毫無反應,那種充滿自信和篤定的強勢態度,就像之前綁架她到暗室時一樣,甚至沒有太多的解釋,只有命令和要求。
那天晚上,築雅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想了很久……
她拿著那疊虛假的證件和資料,幾回想要衝動地撕毀,又在最後關頭住了手。
……
這次離開,或許會像閻尊說的那樣,是五年、十年,又或許會是幾十年、一輩子。這期間,她或許有機會聯繫到那三個男人,或許不會再去打擾他們;他們或許會在國內等著她,或許會開始新的生活……
就讓事情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吧,如果他們還有機會再見面,她一定好好珍惜。
忍住眼角的酸澀,坐在亮著臺燈的書桌旁,築雅反復背誦著那些新身份的資料,許久、許久。
…
……
翌日,淩晨四點。
“轟!嗡嗡!”——
一種巨大的、熟悉的轟鳴之聲。
“喂!女人,快醒醒!”
這是個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又急又怒。
“嗯……”她緩緩睜開雙眼,從床上撐起身體,“小遙?”
“終於醒了?快、穿上它!”說完,小遙甩來一團衣服。
築雅雙手接過,發現是一條超短熱褲和一件吊帶小可愛。
“小遙,這是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