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废后嫡女 蔷薇初雪 2581 字 1个月前

展培今年是三十有六,正是一个男人如日中天的年纪,浓眉方脸宽额头,看上去十分的严肃,不苟言笑。

展欢颜上前拜见,递了寿礼,他的反应一直都是淡淡的,连问一问她这些年的生活也不曾,反而看到展欢雪没有出现的时候还多问了两句。

展欢颜也不介意,恭顺的垂眸退到一旁。

前世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父亲严厉,所以并不敢亲近,现在想来才是大彻大悟——

他那如何就是严厉了?而根本就是冷酷,最起码对自己是这样的。

江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计了那么多事,他怎么可能全不知情,而是故意纵容她罢了。

自己的事情还姑且不论,如果展欢雪说的都是真的,他更是狠心纵容了江氏将她的母亲和未及出世的弟弟活活烧死了。

那也是他的发妻,他的骨肉,他怎么就能狠的下心肠来。

思及往事种种,展欢颜不觉的略有失神,等到回过神来,展欢欣也已经把礼物呈上退到了旁边。

老夫人一共生了两个儿子,只不过二老爷展骧很早以前就分家出去另过了,这日展培做寿,展骧一家子自然是要登门拜寿的。

相较于展培,展骧子嗣颇丰,除去几个庶出的子女不提,只就正室夫人刘氏所出就有一子一女。

展骧的长女展欢歌只比展欢颜小一岁,生的十分清丽俊俏,性子也活泛。

见到展欢颜她也不认生,给展培拜了寿就径自过来拉了展欢颜的手,笑道:“你就是大姐姐吗?许多年不见了,你还能认出我来吗?”

展欢颜是七岁以后去的庄子上,在那时二房也还不曾分出去单过,那个时候展欢歌就是个调皮的鬼,还总爱跟着她。

“我自是认得的,你这对酒窝和以前可是一模一样的。”展欢颜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三年来的头一次,有一个人能叫她心里有所触动。

这个堂妹天真烂漫,对谁都是一副热心肠,只是想到展欢歌前世的结局还是叫她难免的一阵心酸,不由更加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

展欢欣在旁边看着,眼底有一丝嫉妒的火光一闪即逝。

拜寿完毕,展培和展骧兄弟留下来等着招待客人,江氏则是和刘氏携手带着两家的姬妾和孩子们先去后宅拜见老夫人。

一行人正沿着湖边小径不紧不慢的往老夫人的锦华苑走着,正在叽叽喳喳和展欢颜说笑的展欢歌突然惊叫一声,身子失衡一个不稳就朝着走在前面的江氏扑了过去。

“夫人小心!”丫鬟婆子们惊慌大叫。

展欢颜眼疾手快的赶紧抬手拽了展欢歌一把,同时目光往后一扫,正是瞧见一只樱桃红的绣鞋飞快的从展欢歌的裙角上撤了回去。

江氏如今怀着身孕,这要是撞了她碰了她可不是闹着玩的。

分明就是有人恶意使坏,想要栽赃嫁祸。

而她与展欢歌走在一处,显然针对的不是展欢歌就是她,再或者——

一箭双雕?

展欢颜容不得多想,稳住展欢歌身子的同时,瞅准了那人的脚踝处迅速伸脚过去一勾。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四五个人受到冲击先后落水。

然后下一刻就听到有人尖叫,“三小姐落水了,快!快救人啊!”

☆、第九章 付出代价

整个湖边乱成一团,尖叫声,吵嚷声四散而起。

很快的就有两个会水的仆妇跳下去,把在水里扑腾不止的展欢欣等人一个一个送上岸。

江氏和刘氏两个在岸边张罗着救人,待到确定没有闹出人命这才放心。

今日是展培的寿辰,万幸是没有闹出人命,否则真是大大的晦气。

刘氏走过来,拉着展欢歌的手紧张的问道,“欢歌,你没事吧?”

“没!”展欢歌惊魂甫定的摇了摇头,脸色还略微有些发白。

刘氏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确定她只是受了惊吓这才放心。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到水里去?”江氏不悦的责问道,因为刚才先是展欢歌差点撞到她,自然而然她这话就是冲着展欢歌说的。

“大伯母,我——我也不知道。”展欢歌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好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好在是大姐姐拉了我一把,然后不知怎的,欢欣她们就落水了。”

“绊到了?这地面铺着的石板都是年前刚换的,怎么会绊着?”江氏皱眉,明显是不信,狐疑的走回去展欢欣落水的地方看了看。

“说的也是。”李妈妈附和,咂嘴感慨一声道,“还好是夫人您福泽深厚,你这带着身子呢,刚才若真是被欢歌小姐撞上了,那可是不得了的。”

主仆两个,一唱一和,含沙射影的明摆着就是在挤兑二房。

刘氏也不是个肯吃亏的,当即就跟了过去,看着平整的石板路心里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对展欢歌道,“你仔细想想,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差点撞到了你大伯母?”

“母亲,我真的不知道。”展欢歌急了,左右想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弟妹,你这就未免小题大做了,李妈妈也就只是随口一说。”江氏笑道,说着就深深的看了展欢歌一眼,“欢歌这丫头最是个乖巧懂事的,她怎么会存心害我呢?”

这些话在外人听来并无不妥,但是落在双方当事人的耳朵里就远不是那么回事了。

“大嫂你不追究那是你大度,可是事情究竟如何也总得要有一个明白的,还是问清楚的好。”刘氏大方得体的回她一个笑容,回头握了展欢歌的手鼓励道,“你再仔细想想,可是有人推了你或是碰了你的?”

展欢歌皱眉,仔细的又回忆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我记得了,那会儿好像是我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