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节(2 / 2)

侯门衣香 风雨归来兮 2076 字 1个月前

三天后,公孙墨白带着白芷离开了小岛,他将她送到林府门前,没有多说一句,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陆心颜收到朱雀堂飞鸽传书,道白芷已平安回到林府,不日便会起程前往京城。

——

洛河,一艘普通的渔船上。

一名相貌普通的妇人,抱着一个呕吐不止、大声啼哭的三个月左右的婴儿,不断轻声哄着,“宝儿,乖,别哭别哭了,宝儿乖。”

但婴儿才三个月,哪里听得懂,坐在船上不舒服,便大哭不止。

坐在妇人旁边的另一个肤色微黑的少女,细看之下五官生得极为标志。

此时柳眉蹙起,被那哭声吵得极不耐烦,忍不住道:“阿…苏,都说让你别带着了,多麻烦!一天到晚哭哭哭个不停,吵死人了。”

“阿圆姐姐,不管怎和说,这是我…的骨肉,以后家里的香火还靠他,我怎么能置之不理?”

肤色微黑的少女不以为然道:“现在你都自身难保了,带着他,往后日子怎么过?”

那妇人道:“这个我自会想办法,不劳姐姐费心了。”

“哼,不识好人心,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两人不欢而散。

那婴儿大约是哭累了,此刻闭着眼抽噎了几下,很快就睡着了,他模样粉白,团子似的,很是可爱,妇人唇边露出笑意。

几人正是苏紫苏宝,与袁仙儿。

那日林家被押上行刑台,苏盛本想去观看的,恰好身体不适,便没有去,派了管家去。

苏紫一女子,不想见这种血腥场合,也没去。

两人本来以为会等来好消息,结果管家匆匆回来,告之金正与胡郁来了,查明一切真相后上书隆德帝,圣旨都来了。

苏盛当场倒在地上,苏紫那时才明白为何苏盛一直让她抓紧金宇,原来苏盛在背后做出监守自盗私养亲兵,诛九族的大逆之事!

倘若她嫁与金宇,苏盛将金正拉拢过来,某日东窗事发,苏家说不定能度过此劫,日后一飞冲天。

苏紫有些后悔,对金宇没有多使点力,但此时后悔已无用。

“阿爹,现在怎么办?要不找几人伪装成我们的样子,我们一起逃吧?”趁官兵还没来之前,先躲起来,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苏盛面如死灰,绝望地看着娇美的女儿,“这么大的罪,能逃到哪里去?”

他一咬牙,狠心道:“阿紫,你带着阿宝一起走,阿宝是我们苏家唯一的男丁,你答应阿爹,无论如何也要保他周全!阿爹不求他将来大富大贵,只求这苏家香火不要断在我这里就行!”

他是主犯,仓促间从哪能找到跟他相似的人来顶罪?

但苏紫与苏宝不同!

苏盛让人立马从外面找了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换上苏宝的衣裳,又找了个身形与苏紫类似的丫鬟,扔入井中,给了苏紫一样信物,让苏紫带着苏宝成功跑了。

苏紫扮成妇人,着苏宝在逃跑的过程中,无意遇上了袁仙儿,那日袁仙儿在行刑场误伤袁惟,因怕责罚没有回去,反而逃过一劫。

路上碰到,不必孤零零一个,苏紫和袁仙儿本来都很高兴。

但不过两天,两人矛盾便出来了。

苏紫谨慎,为了怕被人发现,将自己打扮得极其平凡,妆也化得丑丑的,若是旁人见了定是认不出。

但袁仙儿不是,刚开始几天还跟着苏紫老实地扮丑,眼看离江临越来越远了,觉得危险解除,她爱惜自己的容颜,生怕会被毁了,便不肯化丑,只肯抹黑,一路上惹来不少男子眼光,弄得苏紫心惊胆颤。

这还是小事,最大的分歧便是在苏宝身上,苏宝只是个三月大的婴儿,吃喝拉撒全不由已,想哭就哭想睡就睡,袁仙儿不愿带不说,还极力唆使苏紫将苏宝扔下,一时说不是同母弟弟,以后也不会同心,一会说送个富贵人家,好过跟着她们吃苦。

苏紫听得极不耐烦,苏宝是苏家唯一的男丁,苏家未来的希望,她是无论哪何也不会扔下苏宝的!因此袁仙儿那些话,她就嗯嗯两声,当作耳边风听,心中却有了别的计较。

这日晚船靠岸边,苏紫袁仙儿下船投栈。

袁仙儿想找间好些的客栈,苏紫劝道:“姐姐,咱们今时不同往日了,阿爹生死不知,没有任何银子来源,能省点就省点。”

“我花自个的,又不是花你的。”袁仙儿道:“你要住那些低贱的地方,你去住,我是不想住的。”

她之前请人在刑场暗杀陆心颜,手上带着一千两银票,说好事成之后立马付银,结果事情没成,银子没付出。

那银票是通用的,逃跑的时候,袁仙儿将银票换成小额的,一直不敢花,倒还是剩很多。

反倒是苏紫因为没有时间准备,只带了一点私房银子和一点首饰。

首饰不敢当,怕被人认出,只有几十两银子,自然要省吃俭用。

苏紫听袁仙儿这么说,便道:“那我随姐姐一起吧,多个人多个照应。”

半夜,那间客栈突然起火,满客栈的人,都听到一个凄厉的声音惨叫,“我的脸!我的脸!”

——

五月初三早上,陆心颜萧逸宸一行人到达京城。

马车停在安康伯府门前,陆子仪带着小高氏陆心婉,还有几个弟妹在门口迎接。

“珠珠!”见到陆心颜从马车上下来,陆子仪高兴地迎上去。

“哥哥!”陆心颜许久没见到他,很是挂念,笑着就要扑过去,后面传来一声不经意的清咳,陆心颜在心里做个鬼脸,脚下缓了些,没有扑倒陆子仪怀里,而是站定在陆子仪面前。

陆子仪眸光扫了后面一眼,有些不满,看回陆心颜时,又换上温柔的神情,他摸摸她的头,“路上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