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重生之兼祧 才下眉头 2500 字 1个月前

韩束睃一眼外头跟他过来的人,起身向柳夫人一揖,道:“若是婶娘无旁的事儿,侄儿这就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

旁的柳夫人都不用细听,就韩束一句婶娘,就生生把柳夫人的心肺给戳疼了。

柳夫人颤颤地指着韩束,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气呼呼道:“早知是……这样的不孝子,还不如……当初生下来……便将他掐死。”

韩束在外自然也听到了,只见他垂下的两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浑身僵硬。

待到人都去了,却又见韩束屋里的一个小丫头,静悄悄地送来韩束这月的俸禄。

……

拦风居不大,拢共也不过十多二十来间房,但有一样好,院中正房的东侧,连着三个独门独户的小院。

楚氏自然是要住正房的,而东侧第一个小院就是以后花景途和康敏的住所了。

依序中间那个的小院,就是花渊鱼和崔颖他们小夫妻俩住了。

最后的小院原该花羡鱼和花玄鱼住的,只是楚氏见正房就有五间,她一人住着着实大了,便让花羡鱼她们姊妹住她屋里了。

当花家都入住妥当了,秦夫人这才回她的院子去,正好碰上从前头回来的韩悼滑。

韩悼滑也是才从浙江调回南都,任南直隶都指挥使司都指挥同知,除了还有一人与他共为同知,头上还有一位都指挥使坐镇。

可知在都指挥使司中,非韩悼滑一人独大,但到底也是从二品的大员了。

只是韩悼滑是个一心想往上爬的,所以一个都指挥同知如何就让他就知足了的。

此番韩悼滑调回南都,心中早有一番要建功立业的大志。

然,凭韩悼滑设想得再好,到了眼前还是困难重重,头一件就是军饷粮草不足。

韩悼滑内兄——林蕊初之父,正是户部林侍郎,韩悼滑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但其效不佳,朝中大势重北虏而轻南寇。韩悼滑不得不另寻途径。

也是这么些年的夫妻了,虽有丫头们服侍,但秦夫人总不假手于人,每每皆亲力亲为伺候韩悼滑。

韩悼滑身为武将,却没半分武夫的鲁莽粗俗,反倒是十分的雍容儒雅,他一面抬手让秦夫人为他宽衣更服,一面问道:“方才弟妹忙忙叫束哥儿过去,可是老太太又说什么了?”

秦夫人听了手上停都没停,“也须得老太太说一回,不然就越发没了样子。”罢了,就将事情一概都说了。

韩悼滑听了,眼珠转了转,“姨妈出手就送涵儿她们麟角香珠?”

素日韩悼滑是不管这些,今日却忽然问起,虽觉奇怪,但秦夫人还是说了,后又道:“想来是我们觉着贵重的东西,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如此吧。”

韩悼滑听了,暗暗忖度了一会子后,又问道:“他们家来时的行李,你可是瞧过了?”

这些还有什么好瞧的?秦夫人越发不解了,道:“那倒没有。宋深办的这事儿。”

宋深正是他们将军府里的管家。

韩悼滑听了这话,才作罢,没再深问。

只是秦夫人又道:“你看他们家渊哥儿比束哥儿还要小些都成亲了,我们家束哥儿是不是也该打算起了。不然就是给涵儿说上了好人家,也不好先出阁的。”

换好衣裳,韩悼滑穿过堂屋,到对面屋里的暖阁坐了。

丫头们上茶,韩悼滑呷了一口,才道:“不急,再看看。”

秦夫人默了默,将手中的袍子给了丫头收拾,也过来这边与韩悼滑对坐,道:“看看?看什么?可是朝中又有什么变故了?”

不愧是韩悼滑的枕边人,韩悼滑的心思她多少都能猜出几分来。

韩悼滑笑道:“你是不知道,你姐夫座师张阁老那姓吴的女婿,不知深浅,欲除欧尚龙却棋差一招。那欧尚龙是什么人,非朝中任何一派,又最是深得皇上宠信,是皇上在各地的耳目。那姓吴的好端端就去招惹他,却又打蛇不死,他自寻其死便罢了,还生生拖累了张阁老一党。朝中张苏之争,怕是要出变数了。”

秦夫人想了一会子,道:“若是如此,的确该观望一阵的。但若是苏阁老他们不能将张阁老连根拔起,我姐夫他们家到底还有东山再起之日,我们家也不好做得太绝了。”

韩悼滑道:“我自有分寸。”

秦夫人见如此,便说起其他事儿了,“蕊初那丫头也一年大似一年了,我姐姐每每来信都要问上一问的。蕊初也是一心都在束哥儿身上了。你说该怎么处?”

韩悼滑冷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既然他们家问起,正好将人送回他们家去,就是日后要和束哥儿成亲了,也没有从我们家出去,又从我们家进的道理,她又不是没父母的。”

秦夫人知道,韩悼滑这是要从现在起便同林家摘干净了,故而秦夫人也不说话了。

韩府长房对林家是个什么打算,同花羡鱼他们家不相干的。

只说康敏婆媳和花羡鱼姊妹安顿好楚氏后,就将带来的行李箱笼都打开整理起来。

花羡鱼一面收拾,一面对她母亲道:“妈,我方才冷眼瞧了半天。他们家屋里那么多服侍的人,愣是没一个敢大声说话的。可见他们家的规矩可不小。”

崔颖那里也说道:“可不是,连个走神的都没。我那茶碗里才一空,便有人上来添了。”

康敏道:“那就是他们大太太管家有方。”

花羡鱼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来,道:“往后我们家在人家这里住着,我们的人还是按人家家里的规矩做事才好。”

康敏听了亦以为是,“回头安顿好了,我就请他们大太太打发人来给我们家这些下人教教规矩。”

花羡鱼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暗道:“这般一来,总不至于又为规矩的事儿,闹出事故来了吧。”

☆、拦风居正房两梢间都是碧纱橱,东梢间自然是楚氏,西梢间里靠南窗处是一暖阁,靠北墙是一张填漆的千工拔步床。

花玄鱼挑了拔步床,花羡鱼便睡暖阁。

稍作收拾后,花家一家人便胡乱地歇了中觉,醒来晚饭还是到福康堂用的,就是那时候,康敏给秦夫人说了教规矩的事儿。

秦夫人一来最是重规矩的,二则见花家这般识趣,答应之余,对他们家不同别家那样没见识,倒是凭空生了几分好意,便指了她的陪房林欣的女人去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