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真是的!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李保国哪能看不出来自个儿闺女离婚的决心已经动摇的不成样子。只好把何晓刚收拾了一顿,警告他以后把这些花花肠子收起来,好好和二妮过日子。
他回来后又请了几天假,亲自把李二妮送回了她家,又去找她原单位的领导说情,才让她有重新回去上班的机会。
等到李梅梅和李四妮又启程去了首都,家栋也去县城上学,家里陡然冷清下来,李婆子整天去门口转悠,嘴里还念叨着,“家里咋这么安静。”
……
学生们收假了,店里的工人也早就急的不行了,关一个月的店她们就少赚一个月的工钱。
李梅梅去杂货店看的时候,兰凤已经把店铺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外头的玻璃门窗擦得可以照镜子,说起她这家店的装修,在这条街上也算独一份了,牌匾是她请了老木匠做的,上头的字是老师提的,苍劲有力,看起来格调就不低,又装了玻璃门窗,过路的人都感到新鲜,都愿意多看两眼。
“老板来啦!”兰凤洗完手,殷勤的倒杯热茶放在柜台上,往李梅梅那里推了推,“还是在店里干活踏实,回去的这一个月我觉都睡不好,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只要能挣着钱,养大我的孩子,男人算什么!”
李梅梅笑,“兰大姐,好好干,以后争取能在首都给儿女买套房。”
……
十月初的时候,四婶打来电话,抗美堂哥结束集训,回家了。
四妮挂了电话,打算去学校找小妹,才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橄榄绿拦下,那人一张古铜色的脸,高大威猛,比李四妮还整整高了一头。
店里新招的年轻店员,挤眉弄眼的示意自个儿的老板,你对象来了。
四妮一见来人,眼睛都亮了,“连胜哥,你在店里坐一会儿,我去学校找我妹,我堂哥回来了,我们得找时间去我四叔家看看。”
周连胜笑的憨厚,“我陪你一起过去,我知道一家菜馆不错,一会我带你们去打打牙祭。”
李四妮白他一眼,“行了,别乱花钱了,一会儿我亲自下厨,给你扯碗面,做几个小菜吃,也尝尝我新学会的菜式。”
店里新招了个川省来的厨师,一手辣菜做得尤为地道,李四妮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两道川菜。
周连胜是西北人,家在甘省,祖上几辈的贫农,作为一个年轻军官,他津贴是挺高的,但是负担也大,每月寄回家的钱就是很大一部分,剩下也没多少。
他自然明白四妮想要给他省钱的这份心意,暗自决定,以后的津贴是不是得多留点给自己,毕竟是有对象的人了,也不能太小气。
李四妮把周连胜推到靠里的桌子坐下,和服务员小夏招呼了一声,“小夏,给周同志拿两个馒头,还有咱们店里的秘制泡菜,让他垫垫肚子。”
“你就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从这学期开始,首大也大方了一回,给学生宿舍每一层楼都装了两部电话,有了这两台电话,那可真是方便太多了,虽然经常排不上队。
吴红兵和妹妹打完电话,从外边进来,一脸愁容的走到李梅梅床边坐下,“梅梅,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想把我妹妹的户口从家里迁出来,我……妈问我要一百块钱,但是我一时拿不出来,你能不能先借我,我在过年前一定还给你。”
她马上要大三了,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原生家庭很难摆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毕业以后找个离首都远的省份安家落户,以后就和家里边断了联系,老死不要往来。
她的户口落在学校,她妹妹的户口可还是在吴家哩,本想糊弄糊弄郑春苗,哄她拿了户口本,先把妹妹的户口迁到姨婆家,以后再做打算,郑春苗却狮子大开口,问她要两百块钱。
脱离家里的这一年来,她靠帮别人抄书,洗衣服,偶尔去公园卖一卖自制的小发夹,攒了有个一百来块,但是夜长梦多,如果不尽快把妹妹的户口迁出来,郑春苗反悔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吴红兵还是决定厚着脸皮问舍友借一百块钱,娟姐家庭条件一般,朱灵更是捉襟见肘,只有梅梅手头能宽裕一些,她不得不向梅梅开了这个口。
李梅梅自是了解吴红兵的打算,十分爽快的把钱借给了她。
……
“立轩哥,你就瞧好,这一次张阳一定翻不了身了,不仅他,我看张家多少也要退层皮下来。”饭店包厢里面,包不平得意的把一沓照片拿在手里头显摆。
洪涛接着道,“嘿嘿,咱们这次也算给生子出气了,张阳那个烂人,不就仗着自己投了个好胎吗?有啥了不起的,他老婆葛婷婷也不是啥好东西,明明和张家有婚约,还吊着我们老实巴交的生子,这下她倒是如愿以偿,成了张家的少奶奶,咱们生子倒是成天到晚的以泪洗面。好不容易走出来了,还是张阳设下的陷阱,生子现在还整天闷闷不乐的。这下沈哥出手,总算给咱们出了口恶气。”
“哥,来,咱走一个。”包不平兴奋的要和沈立轩碰杯。
都是一样的脑子,咱人家的就是这么聪明呢,瞧这事儿办的,太漂亮了!
张家人看到这些照片的脸色,他虽然没亲眼看到,不过想也能想到,绝对是不好看。
好好的出了口气呢。
三人碰了一杯,一口闷了。
包不平,洪涛,还有他们口中的封海生,打小就是一起光屁股玩儿的发小,长大了三个人也是形影不离的,虽然他们也是大院子弟,但是他们父辈的军衔在大院里还真算不上高。
就拿封海生来说,他外公是大校没错,但是他父母都是工人,这样的家世着实算不上出挑。
他和葛婷婷的事儿,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两个人偷摸谈恋爱的事情,除了两个铁哥们,连他家里人都不清楚。
后来葛婷婷成了张家的儿媳妇,封海生才听说她和张阳的婚约,他虽然伤心气愤,但除了找哥们喝点酒解忧也没干啥过分的事情。
但是张阳这人性子邪佞,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自个儿媳妇和封海生有过那么一段。
想了个歪主意,让他众多情人中一个脸嫩的去勾引了封海生,等到封海生彻底陷进情网了,都打算谈婚论嫁了,又让那女的把真相说了出来。
这事情多打击人啊,包不平和洪涛看着自个儿兄弟一蹶不振的样子,心里恨啊,早就想收拾张阳那小子了,沈哥这次可是帮了他们大忙。
三人又走了几个,之后就开始吃吃喝喝的,洪涛趁着酒劲儿问道,“对了沈哥,张阳是啥地方得罪你了?”
沈立轩一脸苦大仇深,“说起来,海生的外公是我爷爷的老部下了……”
包不平和洪涛立马一脸了然,沈哥就是讲义气。
沈立轩笑着举了举杯,他也没想过对张阳赶尽杀绝的,谁让张阳最近又开始不老实,把主意打在他对象身上了。
他又不是啥和善人,自然得往张家的痛脚上踩,上头那位可是在一次重要会议上表明了对于这些二代三代的作风问题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