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是个寡言的人，但极会看主子脸色，明显主子听见这话很开心，立即点头，“对，一家人。”

东方无敌果然很满意属下的懂事，抬手摸摸夭锦渔的毛，赞同道：“十一算是说了句人话，对吧，锦渔？”

十一立即长长吁口气，还好，回去不用蹲小黑屋了。

夭锦渔无语地看着这主仆四人，他们成功地改变了她对暗卫的印象，除了一身黑衣外，什么死板、冷酷、见光死之类的，统统不存在。

东方无敌把手里握着的一个柑橘递给十四，道：“能不能坚持住，说说怎么回事？”。

十二点头，道：“当时属下和十六跟着那个人，从京州一直到这里，在帝都城外西北，不足十里处，有个村落，就在那个村子里，我们跟丢了……”

十四站在旁边，细心地剥橘子，抽空喂给十二一片，又递给十一几瓣，自己吃了一瓣后，眼睛一亮，飞快地继续往嘴巴塞个不停，大有独吞的劲头。

十一瞪了十四一眼，这小子就是个吃货，也不知道给哥哥们留点。

十二累了，喘口气继续说，“我和十六就决定分开查探，刚走到村子中央一处破落的院子，我就被围住了，之后，就是不停审问我来历，属下本以为这次会为主子尽忠了，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过来，把我从一条数里的地道，带到了那个石屋里，直到遇到夭小姐。”

他说得简单，但其中的折磨与刑罚，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若不是他咬紧牙关意志坚韧，他们又极想知道主子的秘密，长达半年的幽禁刑罚，早不知被折磨死多少回了。

不得不说，他能活着遇到夭锦渔，也算个奇迹了。

东方无敌蹙眉，他的京州向来不太平，只是居心不良者，一向是来自炎龙，或者镇西府。

上次他被害得与白虎换了魂，也是那东方氻勾结坍夺人干的，难道，启星帝国的人也插了一脚？

“期间，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平常的地方？”

“他们每个人的衣襟上，都有一个凤凰的图案，”十二边想边道：“颜色不同，形状一样，我见过的最少有三种颜色，红、白、黄，不过，后来就只有一个干巴老头子进来，偶然会放我的血拿走，还有，经常会有人被带进来，男女老少都有。”

夭锦渔一直在琢磨十二说的地道，城北距离神庙，起码四、五十里地，按他所说，数里地道，不可能直达神庙，这中间有点不对。

突地听到图案，立即道：“默凰宫，他们是默凰宫的人，我以前遇到过，阴老怪就是其中一个。”

她一开口，几人齐刷刷朝她看来，连正因为柑橘打眉眼官司的十一和十四，也专注地看着她。

据他们主子私底下发脾气透露一句半句所知，这位夭小姐，别看天天呆着一张蠢货脸——这话不是他们暗使们腹诽的，是她未来相公失去她的踪迹，咬牙启齿的真心话——其实胆儿比谁都肥，搞不好已经私下去闯过这个什么默凰宫了。

东方无敌却蹙着眉头，潋滟的瞳紧盯着夭锦渔的双眼，在不败的记忆里搜索，这死丫头什么时候遇到默凰宫的人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是早就遇到没告诉他？还有，“你给爷老实说说，除了轰塌了人家神庙外，还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夭锦渔连眼都不眨，直接道：“什么都没干，神庙绝对是意外。”

偷了西门大公主仓库这事，不算了不得的事，忽略。

“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东方无敌很早就知道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眯了眯眼，脸色不善地警告道。

夭锦渔眼睛是那种眼尾开得很长的杏仁眼，水汪汪地看着你的时候，会给人清澈无辜的错觉，道：“绝对没干了不得的大事，等会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这话还算稍微老实点，东方世子知道未来娘子当贼这事不适合曝光，暗使也不行，表示暂时先放过她，若等会那好东西不满意，再继续追究。

十二知道的也就这些，两人就退了出来，东方无敌决定抱着未来媳妇好好睡一觉，话说自从知道她出现，到现在他还没睡个安稳觉呢。

两人还没走到下榻的屋子，十一童鞋又来了。

十一：我也不想总在你俩谈情说爱的时候来晃，可是木有办法，每次和十四划拳都是他输，咳，其实夭小姐在的时候，他还是很喜欢输的，不知夭小姐还有木有柑橘给几颗解解馋。

“主子，外面有官兵搜查。”汇报的语气很严肃，可眼神淡定地在说，那都不是事。

东方无敌对自己一手成立的三十六位暗使张弛有度，任务的时候很凶残，平常的时候很哥们，经年累月的相处中，可以说个个都熟知他脾气。

十一是这些人里脸皮最厚的一个，见他努嘴挟眼脸都要抽筋了，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倒不傻，知道吸收灵泉长大的柑橘不是凡物，转脸对夭锦渔道：“还有多余的柑橘就施舍几个给他，搜查的官兵让哑叔去打发，你们藏严实了。”

夭锦渔痛快地倒腾出一堆，除了紫莲鬼雾等特殊水果，余下的柑橘、葡萄等，多得十一抖开衣襟都兜不了。

“够啦，够啦，谢夭小姐。”十一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后去了，乐颠颠抱着水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