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最后林晚秋收拾碗碟时,白沭北才沉声问她:“你待会去哪,我可以顺路送你。”

林晚秋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接完顾伯平的电话,白沭北会更加不想理她才是。谁知白沭北接下来的话就应证了她的猜测:“顾叔晚点会过来,我不想你们俩碰面。”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了——

林晚秋垂着头,用力咬紧牙关:“我去看看知夏。”

白沭北沉静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颔首:“我送你过去。”

即使顾伯平已经不想再纠缠当年的事,但是可以看得出,白沭北依旧是耿耿于怀的,他对顾伯平的态度就足以看出他有多重视顾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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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开车载林晚秋去了那家疗养院,等她下车之后,视线也依旧落在她纤细瘦屑的背影上久久回不了神。

他不希望林晚秋和顾伯平碰面,而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居然还有担心这女人会被顾伯平迁怒,他一定是疯魔了,只是和这女人接触几次,居然已经开始同情她了。

林晚秋果然是个可怕的存在。

想到昨晚梦里许多不堪入目的景象,他就更加懊恼,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是合理的,可是春-梦对象是林晚秋就太不科学了。

他明明那么讨厌她!

脑子还在混乱间,林晚秋忽然回头看他一眼。

那一眼带着几分风情,干净透亮的眸子水汪汪的,似乎总是隔着一层无法看清的水雾。还有眼角和别的女人也不一样,不是妖艳的吊起而是微微垂着,白沭北以前听白小黎说过,这种眼角下垂的叫无辜眼,不管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只要委屈情怯地看你一眼就会被她融化。

白沭北急忙偏转过头,拿了支烟作势要点,只是心理微微懊恼,他果然是单的时间太久了,连林晚秋这样的女人都让他饥渴成这样。

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又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话的是萌萌,断断续续地带着哭腔:“爸爸,阿婆摔了。”

孩子还小,说的话也并不清楚,哽咽着半天没说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白沭北只好临时给队里打电话改变行程,直接驱车回家。

照顾萌萌的是白家好几辈的老管家程妈,老人家当年陪着白沭北的母亲一起进的白家,白沭北母亲去世后,对几个孩子也是尽心尽力。

后来有天白沭北忽然抱着还没满月的萌萌回了白家,白友年大发雷霆,老人家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什么都没说,直接帮着把孩子一点点拉扯到现在五岁。

想来老人家也70多了,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

白沭北回到家果然看到家里乱成一团,萌萌抱着个小枕头坐在地板上,老管家程妈躺在地上呻-吟,还不住安慰孩子。

“爸爸——”小家伙一看到白沭北眼泪掉的更凶了,呜呜大哭着伸出小胖手指,“阿婆脚肿了,馒头。”

白沭北快步向前查看,程妈的脚面完全肿了起来,的确很像馒头。

他把老人家安置好,又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程妈一直唉声叹气:“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就是可怜萌萌,吓坏了。”

萌萌双手紧紧抱着白沭北的腰,小脸埋在他军装下,白沭北伸手把孩子单手抱起:“医生很快就来,别担心。”

程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啰嗦道:“沭北啊,你都三十了,是该考虑下自己的个人问题了。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萌萌想想才对。”

看他没什么抵触情绪,程妈这又大着胆子说:“顾小姐的事儿,这都六年了……”

白沭北沉默着,抬手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

萌萌仰头看着白沭北,紧张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爸爸要给萌萌找新妈妈?”

白沭北微怔,失笑道:“萌萌不想?”

小家伙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直接翻身跨坐在他腿上,眼睛忽闪忽闪地异常明亮,回答的却是:“想。”

白沭北又是一愣,哭笑不得地捏她鼻头:“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萌萌神秘兮兮地眨眼睛:“要是新妈妈是大姨,我就很高兴。大姨不会像其他后妈那样虐待萌萌!”

白沭北脸上的笑意瞬间敛了下去,沉眼看孩子。

他不想结婚,不只是因为顾安宁,更多的是不想孩子将来有心理阴影,虽然这个孩子的出生在他预料之外,可是身上流着他的骨血,而且在他最彷徨无措的时候给了他那么多快乐和温暖。

结婚这件事对他而言没有多少意义,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把孩子推到悲惨的境地,能无条件对不是自己孩子好的女人,这个世界估计已经不多了,至少他还没遇上过。

程妈的脚伤的很重,已经不能再照顾萌萌,临时找其他家政白沭北又不放心,脑子里想到了林晚秋,可是想到自己昨晚那些异常的反应,白沭北马上断了这个念头。

孩子已经和林晚秋够亲近了,不能再容许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否则萌萌长大该怎么面对他们之间这肮脏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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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沭北下午又连着跑了好几家家政公司,总觉得看谁都会虐待孩子,下午还抽空去赴了顾伯平的约。

顾伯平听说后,直接道:“把我们家阿姨带过去吧,人品信得过,而且带孩子很有一套。”

白沭北淡笑着婉拒:“您的饮食起居都靠她照应,我再找找,总有合适的。”

顾伯平含笑不语,最后眼神微微沉肃,语气感慨:“这孩子,要不是安宁太任性,大概也不会……唉,不说了,有机会带孩子来让我见见,怎么也是她外公啊。”

白沭北对他口中的“外公”两个字有些愕然,最后点头:“萌萌看到您也会很开心。”

两人寒暄完便无话可说了,只剩下顾伯平洗茶泡茶的细微动静,白沭北也不打断他,顾伯平会忽然回国,并且约了他见面,想必一定是有话要对他说。

果然没过一会,顾伯平就直切主题了。

“你现在怎么样?还想一直这么单着?”顾伯平给他斟茶,低头沉吟道,“安宁已经不在了,六年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白沭北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还没找到人,怎么确定她就不在了。”

顾伯平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白沭北英气的五官染了一层悲伤的颜色,薄唇抿成直线微微颤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