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没有休息好,德拉科。”
斯科皮•格雷特一大早就坐在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翘着二郎腿等着,他非常满意自己的屁股下面是通常德拉科最喜欢的位置,而现在,他安逸地坐在这里,看着德拉科繁忙地上下奔走着收拾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
“少废话,我不像你——到了那里,给我好好的呆着,不许接近太多奇怪的人以防你臭气熏天还染一身怪毛病……听着,圣诞节第二天我就会到那儿去,到时候——”
“到时候?”
德拉科停顿了片刻,叹了口气:“……我还觉得你应该跟我回马尔福庄园。”
“礼貌地拒绝,我讨厌任何舞会。”斯科皮板起脸。
“好吧,既然你坚持。”德拉科恶狠狠地将一个装着奇怪液体的玻璃瓶塞进打开的、专门放学习用具的箱子里,“我现在已经开始埋怨为什么中国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了!”
“没必要把你的鼻子伸到海的另一边去,德拉科。”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咱们不过圣诞节,要我看,除夕大年夜显然要比圣诞节热闹得多。”
德拉科以重重地扣上箱子发出惊天巨响作为自己的回答。
“热闹!”他愤恨又不解地说。
“文化差异性注定让我们炎黄子孙认为关起门来过节是一件非常没意思的事。”斯科皮笑眯眯地回答,“话说回来,只是一个圣诞假期,你没必要弄得像是永远都不回霍格沃茨了似的。”啧啧两声看着脚边的三只大箱子,三年级斯莱特林撇撇嘴说,“还有,你的黑眼圈严重的像是一个世纪没睡觉了。”
“那是因为昨晚我拥有了一场历史上最糟糕的谈话。”德拉科稍稍揉乱了他柔软的白金色碎发,将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里后,他终于停止了在级长寝室和公共休息室之间来回的奔走,在斯科皮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露出了一丝无防备的疲惫。
“和谁?”
“显然,和我们一样是一个该死的斯莱特林。”德拉科轻轻地说道。这时候,他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他顿了顿,结束了上一个话题,头也不回地问,“新来的那个怎么样了?”
“刚开始一直哭,”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温和地回答,她放下手中小巧精致的藤编行李箱,绕过沙发,无比自然地在德拉科身边坐了下来,“但是后来她忽然就不哭了,并且非常礼貌地请我们离开她的房间,她告诉我们她一点儿问题也没有——说实在的,真的非常礼貌,我并不是在讽刺,德拉科,我惊讶韦斯莱家族会有这样正统的礼仪培训。”
阿斯托利亚的话却让德拉科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紧接着,他问了个非常古怪的问题:“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个猜想非常可怕。”阿斯托利亚脸上的轻松一扫而光,她压低了声音,“但是确实就是那样的。”
“……我不确定要在圣诞节之前要听一个鬼故事之类的玩意。”斯科皮打了个呵欠,今天他真的是起的太早了,“可是我得提醒你们,先生女士们,霍格沃茨结界森严,没人能把金妮•韦斯莱整个人运走然后替换掉——”看到德拉科嘲讽地挑起眉,很显然斯莱特林王子飞快地想起了四年级的那场笑话,在他出声攻击自己之前,斯科皮赶紧提高声音,“而据我所知,她也没有固定喝某种饮料的习惯。”
他满意地看见德拉科闭上嘴。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
那声音几乎吓到了公共休息室里所有具有听觉的生物。
灰球嗷呜了一声跳到了德拉科的膝盖上,碧翠也猛地将悠闲伸展出来的四肢和脑袋猛地缩了回去。在搞清楚声音的来源只不过是一只巨大的箱子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之后,五年级斯莱特林响亮地“啧”了一声,他站了起来,近乎粗暴地将怀中的肥猫扔回给了它的主人,然后毫不客气地对涨红着脸,正手忙脚乱地趴在地上捡从箱子里散落出来的东西的红发姑娘说:“你走路不会看路吗?韦斯莱,这里的一个台阶恐怕都比你家整座房子贵。”
“……”金妮抬起头,飞快地瞅了德拉科一眼之后又低下了头。
“抱歉,请问你说什么?”德拉科甩开斯科皮阻拦自己的手,似乎就打算在这个早晨彻底埋葬那个名叫“绅士风度”的东西。
“我说!”金妮忽然提高了声音,用力盖上箱子,猛地站起来瞪向他,“格兰芬多的下楼梯是滑道!而我顺着那个滑下来已经有四年了!”
“真抱歉斯莱特林不能给你提供那种幼稚的玩意。”德拉科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或许我该去问问潘西,作为一个姑娘是不是就应该享受每天像个傻瓜似的坐滑滑梯。”
“不要吵了。”斯科皮头疼地说,“她已经是个斯莱特林了,劳驾看看她的校徽。”
“简直是难以忍受。”德拉科扭过头,和斯科皮对视上的时候换上一副十分鄙夷的表情,“我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人会愿意在魔杖插在裤兜里的情况下,爬在地上用手一件件地收拾东西。”
金妮发出一声类似于母狮子似的崩溃嘶吼,然后她飞快地从裤子里抽出了魔杖,地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地跳向了箱子里——那都是箱子里原本的东西,一样不漏,也一样不多——听说金妮•韦斯莱的功课不错,看来这倒不是骗人的。
“你可以换一种更温和地方式提醒她,德拉科。”
在离开公共休息室前往礼堂享用他们圣诞节结束之前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次早餐时,斯科皮温和地建议。
“我从来没有要提醒过任何人。”
斯莱特林王子冷硬地回答。
这世上除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恐怕没有人能比德拉科•马尔福更加热衷于崇拜学院信仰——这群彻彻底底的斯莱特林,他们愿意以自己最大的宽容程度去对待每一个同样身着绿色斗篷袍子,脖子上打着银绿相间领带的人。
就好像公共休息室门口上高挂着的斯莱特林守则的某一条写得一样:踏过这道门栏后,请将你的背后放心地交给屋子里所有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