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云品着手里的茶,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在哪里听过?
……
三堂会审?不,应该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上级座谈会。不同于前几次她的直属上级找她,这次很多只有年终会才能见到的大人物都在列。
看来融资谈的很顺利,敏行和宏大也达成了某种不能说的规定,而她就是两家企业暂时彼此给彼此面子的‘表现’。
夏渺渺倒不觉的自己的事非常重要所以引起了注意,他们和宏大就是有了同一个妈也改变不了竞争的事实,否则飞跃岂不是要做亏本的买卖,她绝不是敏行投诚的契书,越是宏大非要不可的诚意。
怎么说呢,她更像是两方不得不见面的敌手,喝的那场酒席里的一只羊,是杀出来的一盘菜,这盘菜没什么意义,但少了又显得席面不太好看。
至于两方要用这个好看的席面谈什么重要的事跟那只羊没有关系,不过是吃席的人讲究,才考虑杀她凑个形式。
当然为了让羊甘愿上桌,也准备了一把精美的刀,让羊死的优雅,奉献的心甘情愿。
范笑转折坐下的椅子,一手拿着小巧的镶钻锉刀漫不经心修剪着泛着蓝光的指甲,长长的波浪卷发随意的搭在漏出了一片圆润肌肤的肩膀上,唇角的红十分抢眼,带着红艳艳的魅惑之美,毫不收敛的女性荷尔蒙在小小的会议室里躁动的漂浮着散发着毫无掩饰的狂野求偶气息。
她突然抬起头,看了傻住的乖徒弟一眼,又低下头,姿态万千的打量着自己的指甲。
夏渺渺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师父是那是不得不‘友情客串’的‘人情牌’。
夏渺渺对她笑笑,已经给这场会谈打了六分,比上次来当说客的人好多了。就这阵势,她就是败下阵来,也算虽败犹荣,被给足了面子。
“你也算公司的老员工了,有些话我就不转弯抹角直说了,你给宏大韩编的律师函是你的个人权益,应该的,我们不会介入也不该过问,韩从双在宏大被人曝光的事你也别说不承认,既然你们各自用了手段,就是公司的事,公司不是你们泄私愤的地方,你那篇文章写的再好看,也改变不了你们双方公器私用的心思,我们上面驳回了你的文章你也别心里不痛快,这不是针对你个人,如果以后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杂志部是不是就要改成掐架部了。”
说的很有水平,晓以大义,掷地有声。
副理事叹口气:“小同志还是有情绪呀,韩从双破坏规则宏大包庇了她,已经破坏了规矩你想以牙还牙,也在情理之中,但你自己报仇也是报,他们公司替你讨了说法也是讨,何必非计较那么多。”
夏渺渺笑笑:“宏大是替我讨说法吗?好似是你们上交了什么不受欢迎的提案,上面随便找了个理由给她警告吧,就算没有我那封律师函她也会因为别的理由被停职,怎么能算是我的胜利,跟我有什么关系。”
“夏同志!请不要把你心里的不痛快胡乱加在别人身上!发生这种事你有情绪应该的,但警告也警告过了,她也认识到了错误,她现在还在停职留薪中,你还想怎么样!”
“老付!怎么说话呢,夏编还年轻,又是因为孩子你耐心跟她说。”
红脸白脸都唱上了。
“小夏呀。”资深懂事理事又开口了:“你登我很难理解,也不是全是因为现在融资的事不让你出一口气,维护员工的利益始终使我们的宗旨,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要为社会道德树立良好的舆论导向,文宣总局前天还叫我们去开会,你的文章也是上面不让登的。我就想着既然都不让登了,何必不趁这个机会卖宏大个好,既显得你大度,有不让自己在公司难堪你说是不是?”
资深董事话刚落,会议室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门口水嫩的小姑娘抱着一叠文件,穿了一身很符合她气质的衣着,青春靓丽的绿色瞬间为她增色不少,硬生生带了小鹿初醒的惹人娇怜,但主人完全没那种意识,面对一屋子老气横秋的压抑气息,小姑娘茫然无措的看着在场所有的人,紧张不已:“我……我……”
德高望重的理事会成员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非常要面子的没有搭理他,但到细心的人还是能发现他们腾挪了一个座位,给小姑娘让了座。
范笑饶有兴致的看来门口的‘孩子’一眼,说她水嫩,并不是多漂亮,而是‘嫩’,够嫩的话,就算不漂亮也不影响那份抽芽的可人。
范笑看向被审的夏渺渺:怎么回事?
夏渺渺看了谈语一眼,也微微诧异,敏行的高层其实非常古板,他们是有资历的老企业创始人,抱着曾经叱咤风云的英雄神碑不愿承认现在的瞬息万变,很多倚老卖老的领军人物除了成为根深蒂固的新时代蛀虫以外。他们也老而弥坚,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夏渺渺刚入职时,责令他们狠斗宏大的气魄。
这批老家伙有多排外,多注重资历,看看坐在最末手的范笑便可见一二,夏渺渺也是因为是被‘审’者才有机会进来一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