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有隐疾!
叶孤城道:“国不定,何以家为。”
说得很有一番豪情壮志,终于暂时稳住了嬴政。
果然,只是叶师太忙了所以没有娶妻?
又或者是一心都扑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没有时间?
想到这,嬴政都有点内疚了。
但他却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所以上一个问题并没有放过去。
他道:“那白衣人是……”
叶孤城想,今天这问题是绝对混不过去了,所以他道:“是我知己。”
他加了一句道:“是比伯牙子期更加亲密的知己。”
嬴政:哦。
说实话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总觉得,这两人并不是单纯的友情。
他最怕的就是哪天叶孤城拉着西门吹雪对自己说“我心悦于他”。
要知道,嬴政是真的将叶孤城当作他爸来尊敬的,那副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他打了个寒颤,简直就是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给他找了个后爸,虽然他是秦王,在这方面的接受力并没有特别高。
只能求脑海中的画面就是脑海中的画面了,千万不要变成现实啊。
说起来,这世界上真有比俞伯牙钟子期更加亲密的知己?
在叶孤城都不知道的瞬间,他心中忽然泛起了粉红色的小泡泡。
[心悦之——]
不远处,西门吹雪的眼皮子一跳。
过了一会儿,叶孤城莫名其妙接受到了西门吹雪的心音。
[我亦然。]
叶孤城:???
发生了什么事?
在所有人都各怀鬼胎的气氛之中,在雍城的最后一夜终于结束了。
次日正午,加冠礼在大郑宫正殿举行,吕不韦自去“仲父”之名,还政于嬴政。
算一算,他也没有当政几年,嬴政就上台了,可以说是同当年秦庄襄王的预计一点都不一样。
真要说的话,还是归功于叶孤城的教育方针以及嬴政自己的聪明才智,要不是他着实办了几件漂亮的大事,表现出了他非同一般的能力,秦国的国政还有的磨。
但让众臣没想到的事,在大礼过后,嬴政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从雍城回到了咸阳,一刻都不愿意耽误。
若不是祖制不可违,想他应该也不会斋戒三天,秦国上下正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而最核心的位置便是由他参与,在这拓展国力的节骨眼上,他真是不想为了这些礼制而多浪费时间。
当行政的能力摆到明面上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大展身手了。
回咸阳之后,他颁布的第一道诏书就让许多族老脸色大变,引起朝野上下一片动荡。
宽法度!
就这一条,便破了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持续百年的常理。
“不可!”
果然不出所料,朝廷上最坚定的反对派便是秦国的宗室族老。
“律法为秦国之本,自商鞅以后,国力不断强盛,靠得是老秦人的意志力以及严明的法度,如果宽律法,一时尚不见弊端,但是长此以往,必同山东六国一般,风气败坏,国将不国!”
说到这,秦国族老虎目含泪,他跪在地上大拜后道:“请王收回成命,以保秦国百年基业。”
“请王收回成名,以保秦国百年基业——”
身后哗啦啦跪了一批人,各个都是秦国的宗室,偶尔还有些宗室的门客,所有人都奉商君书为盛典。
如果是寻常人物,见到这场景定然会很有压力,但叶孤城抬头看看嬴政,却发现他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很正常,因为他们在颁布法律之前已经猜到了下面的老臣会有什么反应,吕不韦对群臣的了解让他们知道反对派大概会有哪些人,其中有激烈的反对派,温和的反对派,以及左右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而叶孤城则用他来自后世的经验,以及庞大的信息库推测出这些人会有什么反应。
连话都没有变多少,叶孤城想。
一点儿都不用担心,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帮嬴政模拟过了。
一抬头,就发现少年秦王脸色不变,就好像下面没有声势浩大地跪着一圈人,而是很淡定地在讨论今天吃什么。
嬴政慢条斯理道:“卿可听说,秦周人暴乱?”
族老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谨慎回答道:“臣略知。”
所谓的秦周人,就是原本的周人,随着秦国这些年的扩大,属于周的最后土地,也有不少纳入了秦国的版图,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的周人就成为了秦人,然而因为并非土生土长的秦国人,在秦之后还要加上周字,证明他们的来历。
这就是所谓的秦周人。
嬴政道:“那你可知是什么引起秦周人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