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是要憋死哀家不成,哀家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出过屋了,烦躁的想杀人的心都有。”
“虽然您贵为一国太后,但是杀人也是犯法的。”慕凉傾说的正经。
“你知道哀家是太后,有了身孕更是不能被人知晓,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派这么多人来守着,说,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呢?”
慕凉傾闻言,眼珠子咕噜噜的左右转了转,随即嘿嘿一笑。
他是有目的,但不是凤鸾之说的那样。
当然,凤鸾之也不信慕凉傾会害她,此刻不过是想出去透透气,便故意拿话刺他罢了。
见他不说话,凤鸾之悻悻的收回手,仰头,高抬着下巴,不开心的噘着嘴,生怕慕凉傾不知道她生气似的。
她这副有些撒娇又有些高冷的模样,倒是把慕凉傾逗乐了,伸手去扯凤鸾之的手,笑嘻嘻的道:“娘,孩儿知道老师为何那样喜欢您了,好可爱呢!”
“嘶,找打是不?”言语间,已高高抬起手,作势就要打下去。
慕凉傾不躲不闪,还耍赖似的将脑袋往她身上一靠,像只小猫似的蹭了蹭,道:“娘,有了小弟弟,您会不会就不要孩儿了?”
这话问的委屈,声音里听起来也有些低落。
尽管坐拥江山,可到底还是个孩子,而且,除了想要谋权篡位的慕言之外,凤鸾之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问出这话,倒也在情理之中。
凤鸾之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像逗猫似的,笑盈盈的道:“有个当皇上的哥哥,谁会不高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哀家也不能不要你是不?”
说什么都显得虚伪,唯有与名利相关联,才会给人真实感。
果然,慕凉傾听到此话,仰头,高兴的咧嘴笑了,兴致勃勃的道:“以后弟弟想要什么,孩儿都给他。”
“那若是个妹妹呢?”
“自然更得护在手心里了。”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到时老师可不准跟朕抢妹妹,反正他也抢不过。”
凤鸾之故意逗他,“怎就抢不过?”
慕凉傾急了,好像下一刻妹妹真被人抢走了似的,拉着凤鸾之的手都紧了几分,“朕···朕···朕下道圣旨,把妹妹接到宫里来,天天陪着朕。老师还哪里能抢得过?”
“妹妹早晚也是要嫁人的啊,难不成你要她在宫里一辈子?那不成老姑娘了,没人要的。”
慕凉傾突然蹙起了眉头,白净净的小脸儿皱巴成一团,为难极了。
就在凤鸾之刚要开口不再逗他之际,谁料慕凉傾突然郑重起来,眼内满是认真,连声音都比往日坚定了几分。
道:“娘,以后就把妹妹许配给朕吧,朕想好了,朕只娶妹妹一人。往后谁待妹妹好,都不会有朕待她好,朕会给她比娘还要多的保护,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行不行?”最后那一句,似带着祈求的口吻。
凤鸾之最欣慰的是慕凉傾承诺的不是荣华富贵、不是锦衣玉食、不是国母之位,而是给她无穷尽的保护与爱。
世人皆说,慕家男子最是深情专一,认准的人,到死也不改。
从先祖爷钟情于慕珩之母阎皇后、到先帝钟情于慕凉傾之母李婉馨,别说,瞧慕凉傾这模样,颇有几分痴情男子的气势。
凤鸾之眉开眼笑的掐了掐他的脸蛋,“弟弟妹妹还说不准呢,你倒是替哀家都安排妥当了。”末了,又道:“哀家饿了,你这妹妹还是弟弟的,估计也是个大胃王,这才用过午膳没一会儿,怎的又想吃了呢?”
慕凉傾哈哈大笑,“孩儿有钱,养的起的。”
俩人说说笑笑的又吩咐御膳房重新做了些可口的糕点送来。
-
沈辞刚刚骑马进入京城,便瞧见从城门口一路延伸到看不见的街角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喜气洋洋,惹得全京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围观。
众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公主,说是皇上的亲姐姐。”
“听闻嫁给了新上任的内阁次辅,叫什么来着?”
“迟锦瑄,才二十出头的年岁,英俊又多才,公主嫁给他啊,也是享福了。”
沈辞:“······”
“好你个慕凉傾,亏得我一路策马狂奔,硬生生将赶路的时辰缩短了一半,不然媳妇都让你收拢朝堂命官卖了去,等我抢回媳妇的,非烧了你的国库不可。”
沈宁与沈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一路除了吃饭喝水必须得张嘴外,其余开口所说的话都是骂骂咧咧的,真不知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人。
啧啧啧!
“愣着干嘛,走呀,一会儿我媳妇都跟人拜完堂了。”
再说凤鸾之这边。
也不知慕凉傾抽的哪门子风,非让人给她做了身大红色的襦裙,而且,她现在正是孕反最严重的时候,见什么都烦、闻什么都吐,根本不想出门,奈何非要拉她看什么戏。
沈辞施展轻功,在内阁次辅迟锦瑄的府上来回找了三圈,终于锁定了凤鸾之所处的屋子。
四敞大开的房门前,有个正巧对着门外的硕大屏风。
他悄无声息的靠近,房内毫无察觉的俩人的对话也全都入了他的耳。
慕凉傾:“娘,您穿这身大红色真好看。”
沈辞咬牙:“慕凉傾,你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