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似是听到了谁在叫她的名字。

只是，那道声音，声源处似是在下边。

她悠悠地飘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是看到了几个很熟悉很熟悉的身影。

但是，偏偏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这是你和他在凡间的第三世，你还记得吗？］

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响起。

她觉得头上似是东西笼罩，好像有什么光线照在她的头上，驱逐了她眼前的黑暗。

她的孤魂飘荡向下方。

很快，她看清了前边的人。

白发童颜，席地而跪，他的怀里似是抱了个人。

那人穿着长袍，但又有点旗袍的感觉。

长发披散在地。

不知道什么方向，她好像看到了男人眼角晶莹的泪滴，还有躺在地上那女人嘴角的鲜血。

那人，不就是她吗？

……

——

“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男人虚弱的神情。

“你……怎么样了？”她的眼角含泪。

她想起来了，嗯全部都想起来了。

第一世，她是天界的一条小鱼儿，吸收天地精华长大，在他的相助下才能那么快修成人形。

可惜，天界有情人也不能终成眷属，他为了她放弃了仙位，告诉他他会回来。

她也为他放弃了仙位，为了让他还有机会，真的能够重新回到仙界。

……

第二世，她是蓝鲛王国的公主，虽然是公主，但是母亲身份不详，只能被当成一个私生女眷养在洛河边。

经历王国崩塌，族群灭亡，最终逃到人间，遇上了他。

他是国师，亦是她的师傅，他护着她，但是她却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师傅在乎的，眼里人只是那个公主。

但是，那个时候，分明就是他被施了失心术，只知道去执行任务。

或许当初的她也感受到了他对她还是那么不一般的，但是她不自信。

她不认为她真的有本事能让他喜欢上她，即使她也使了不少的小手段。

但是小手段就是小手段，终究上不了台面，她甚至看不起她自己，尤其是在跟别人比较的情况下。

更况且，每个界面都有它的气运之主，只要有气运之主的存在。

其他人的气运就会被打压，不可能让那种比气运之主更有气运的人存在。

她就算是深受其害中的一员。

再后来，她和他由于种种原因关系趋向破裂，她成了一城之主，而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

第三世，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说是说第三世，其实她和他都没有重新投胎。

只是她一直流转于各个城之间，以一代又一代的身份继续生存着。

而他，则是进了墓地之中，直到等到了那个界面的气运之主的召唤才再次苏醒。

两人再次命运的碰撞来自动荡年代的动荡要求。

再次遇到他的时候，她还是以城主的身份面对他的。

只是他失去了记忆，而她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罢了。

那个时候，她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再次穷追猛打地去跟着她，却在看到那个唤醒他的人时再次失去了自信。

那就是那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