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后,单善得知了事故原因,说简单也简单。
房地产作为中国的支柱产业,这几年在国内发展的势头尤其迅猛,甭管有没有资质会不会盖房子,但凡有了点钱的企业都要掺合进去分一杯羹,通广也不例外。
事情的起因就是通广投资的一个楼盘,新来的一个年轻民工进工地时大意了忘戴安全帽,碰巧高楼上掉下来一块把人给砸死了,通广这边决定赔钱息事宁人,跟死者家属商议好了处理方式,却在赔偿金额上产生了分歧,对方开口就要500万,没得商量,不给就把事情闹大。
自媒体时代随便发条信息都有人免费转发,死过人的楼盘谁愿意住,结果必然亏损。
对方报出的金额惊到了通广的律师团,跟靳百川汇报过后没几天,死者的父亲又自己找上门来,主动提议重新和谈,工地这边按照死亡赔偿金标准的两倍做了赔偿,事故顺利解决。
本以为就这么过去,可当靳瑄的照片跟着张雪瑶被曝光在网上时,引起了死者父亲的愤怒。
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凭什么他靳百川的儿子活得潇洒恣意,而他家的却长眠于地,甚至派人上门打砸威胁。
死者的父亲心生歹意,找到靳家的住处后跟踪了靳瑄几天,终于找到下手的机会,却在伸刀子的档口退缩了,才让她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
郑悦悦跟她说完这些,不由得叹息摇头:“先不说那个人怎么样,我是真想不到靳叔会做这种事……”
单善在一边旁听,捏着汤匙舀碗里的红糖水喝,等她说完后又默默地搁下碗,不发表任何意见,另外问她:“你脸上的痘呢?”
郑悦悦一惊一乍的,两手捂脸作娇羞状:“讨厌,长痘是内分泌失调,现在人家某生活和谐……”
全身鸡皮疙瘩竖起,刚喝下的半碗红糖水差点吐出来,单善抓住个橘子朝她脸上扔过去,“滚。”
别来她这炫耀装逼,谁还没个性生活了,等她痊愈就去吸干那老狗的精血,让他敢不搭理她。
郑悦悦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正经脸:“再告诉你件事,关于……”
她指着她腹部伤口的位置:“关于靳瑄的,要不要听?”
单善可烦别人欲言又止话说一半:“磨叽啥,要说就说,我还吃了你不成。”
她压低声音:“靳瑄和张雪瑶掰了。”
“嗯?”
郑悦悦摊手:“反正退婚了,前天的事,我妈告诉我的。”
古往今来如此,妇女群体是没有秘密的,但凡其中一人知道就等于整个圈子都知道,既然话郑悦悦的老妈说出来,那八成假不了。
听到这个消息,单善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就跟先前听到他订婚一样,些许怅惘,些许意难平,不算难过,也不见得开心。
深究原因,大抵是因为,他还没找到幸福。
她是希望他幸福的。
“哎,善善,你到底怎么想的?”
郑悦悦抓了抓头发边问她。
她一时没听懂:“什么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