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末低下头:“说什么呢,当然是问你。”
“刺客被贺山刺了一刀,我没事。”他举步踩着池边的台阶上岸,“你不用担心,他跑不了。你武艺虽好,但也别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像今天这种情形,还是派几个人在门口看着的好。”
杨末看他就要走出池外,心下急转,抬手叫他道:“咸福!”
宇文徕立刻停下脚步回过身来。自从二人在山中分别,阵前重逢、洛阳求娶、上京成婚,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叫他“咸福”。
杨末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又担心靖平的安危,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她呼出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你……你还要走吗?”
他立于池边的第一级台阶:“刺客还没抓到,外头的人还等着我命令。”
“刺客交给那些侍卫去搜查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出马?”
“刺客混在女直使团当中,只有我看到了他的脸。”他的目光锁在她脸上,似乎别有深意,“虽然脸上涂了颜色,但我看他好像有些眼熟,以前一定见过。”
杨末分辨不出他眼神中的含义,他到底是认出还是没认出靖平,又或许是认出了,故意说这样的话威胁她。她没有时间忖度思量,只能尽量先拖住他:“那你就丢下我,自己去抓刺客去?”
也许是她的错觉,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似乎顿时一盛,让她愈发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这时院外传来对话声,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宫女,宫女向他们细语解释了一番,而后鱼贯而入,手上捧着各式箱奁盘盒,正是之前杨末为了打发她们随口布置的东西。
宇文徕问:“这是什么?”
宫女见太子也在池中,回禀道:“太子妃愿邀殿下共浴,命奴婢等准备这些物件。”没想到还没准备好太子就来了,宫女有些拿不准,转向太子妃问:“殿下,可要现在更换?”
宇文徕抬手制止,缓步走下台阶重又步入水中,盯着池中那神色不定惴惴不安的人儿问:“真的?你想跟我一起……?”
杨末弄巧成拙,此时反而镇定下来,心中已经想好了主意,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去解他胡服上的圆扣:“妾伺候殿下沐浴……”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另一手对岸边的宫女们挥了挥,她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纱帐。他这才转回来,手下还未松开,低声道:“末儿,我可不是圣人,跟自己心爱的女子共浴还能把持得住。你真的想好了?”
这是最后的通牒,如果她不愿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防止河蟹被锁影响情节连贯,这章拆成两段一起发,不是骗人表揍我!5800字的大肥章!
强迫症患者表示看着不到3000字的章节好难受啊,好想从上章搬500字过来凑满_(:3」∠)_
以及无耻地提醒下,这章也可以打分留言的……
☆、第十三章 玉池春4
杨末的手抖得厉害,从他掌心里挣开收回来。她低着头,在他视线不可及之处用力闭了闭眼,按捺住繁杂混乱的心绪,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往后稍许退开一步。
举手轻轻一推,那挂在肩头吸透了水的玄黑大氅就从圆润香肩上滑了下去。她只穿了一条齐胸襦裙,轻薄柔软的质地,被水打湿后贴在身上仿若透明,饱满的胸线、纤细的腰肢、平坦的肚腹一览无余。到了下腹那里,正好又被池水漾开了,隐隐约约、如云似雾的,和着水面上飘零的花瓣,掩住无边春|色。
练过武的身体与一般柔弱女子不同,她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修韧挺拔之气,皮肤下似乎蕴藏着力量,被热气熏得泛出粉嫩色泽,又增添了几分娇俏艳丽。她的胸口有一处旧伤,女官为了替她遮掩在上面纹了一朵海棠,是她全身最鲜艳的颜色,衬着酥胸雪肤,海棠的色泽浓艳得似乎要滴下来。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她微微一笑,有意魅惑时,便比最风流妖媚的艳姬更让人血脉奔腾,“夫妻迟早要做这种事的,不是吗?”
是引诱拖延,也是默契交易。用一件早晚都会失去的东西换靖平一命,换靖平和红缨安然脱身远走高飞,是值得的。
在杨末的印象里,不管是当日的咸福还是如今的宇文徕,他应当算是一个温柔自持的男人,平和沉稳,很少见他情急失态。即使是狼山木屋分别前那夜,情潮汹涌,他也小心克制着自己,没有半点让她觉得疼痛不适。
但是今天,他明显超越了她认知的界限。他几乎是扑上来咬住了她的双唇,用的是牙齿而不是嘴唇;一边噬咬吸吮,襦裙的系带就被扯开了,吸了水的丝绸不听话地粘在身上,他没有耐心一层一层地去解,裙子被撕成两半丢入水中;许多次诱惑了他却又不得亲近的圆润酥胸终于挣脱了束缚,凉意和羞怯让她忍不住举手去遮挡,却被他拉开双手环到背后,改用自己的手掌覆盖揉捏。
“抱紧我。”他退开寸许半是命令半是请求道,感觉那抖抖索索的小手贴上了脊背,全身的感官都为她张开了,他更加凶猛地吻下去。
手心触到他的背,才发觉他也早已和自己一样裸裎袒露。杨末手足无措张开双臂,又被他强制缠到自己颈上。他像上次在玉液池里一样,胳膊伸到她臀下将她从水里竖直抱起,却没有像上次一样抬头,而是就近埋首在她胸口,咬住了那粉红俏立的顶端。
如同一道电光在脑海中闪过,从相触的尖端流窜至头顶,再分散到四肢百骸。她不由自主收紧了双臂,身体像展翅的鸟儿向后折去。喉咙里一声压抑变调的呜咽,她拼命咬紧牙关才忍住没有尖叫出声。
从未有人触碰过的敏感区域,十五岁那一年被心仪的男子压在身下,他隔着几重布料咬住她胸口稚嫩未发的蓓蕾,全身那叫嚣激越的战栗,她以为那就是她被他主宰、为他痴迷的极致。三年过去了,发生了那么多事,咸福已不再是咸福,他变成了宇文徕、魏太子、她为了家国百姓被迫委身屈就的仇敌。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被他撩拨牵动,就算不得不曲意逢迎,也只当自己是一截木桩、一个人偶,闭眼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像刚才他吻得那么狠,唇舌都被他吮咬得火辣辣地痛麻,那不要紧,她不怕疼,再疼也不会有当初被树枝穿透肩背疼,不会有靖平肚子上挨一刀疼,不会有父兄奋战至力竭、遍体鳞伤浴血而亡疼。
但是,不是她想的那样。疼痛可以忍,但有些感觉……无法忍耐。越忍耐,只会越明显、越强烈。
宇文徕将她放到池边荷叶玉台上,她陷在卷起的荷叶边中,青翠碧玉衬着粉色肌肤,热气氤氲,宛如这荷叶托着她呈到他面前来,任他恣意怜爱蹂躏。她双目紧闭,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下巴和前胸因为他的肆虐已经印上数点齿印红痕。他心中泛起温柔怜意,明明身下已经蓄势待发,却还是克制住了,羽毛般的细吻落在那些绯红印记上:“弄疼你了吗?”
杨末瑟缩了一下,摇了摇头。闭着眼睛,触觉却似乎更加敏锐,皮肤下仿佛也有一块磁石,跟随他的吻游走,沿着下巴游到脖子,再到肩膀、锁骨,轻轻地啃了一口,最后落在她胸前纹了海棠的旧伤疤上。
他似乎格外喜爱这个奇妙的巧思,舔吻吮咬,长久地流连不去。那是他们相遇的机缘,他曾亲手搂她在怀中,将她衣服层层剥开,露出少女纤幼娇嫩的身体。他尽力只把目光投注在她的伤口上,非礼勿视,不去看其他不该看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终于不必再克制了。她已经是他合法的妻,很快身心也将全部属于他。他可以放肆地把她圈在怀里压在身下,双手撑着两边的荷叶卷边悬停在她上方,将她全身春|色尽收眼底。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摸,可以揉,可以吃进嘴里……
饱满挺立的胸房上,两朵鲜艳的蓓蕾竞相绽放。一朵因为他的吸吮已经微微红肿,楚楚可怜;另一朵才羞涩地探露头角,俏生生地矗立着,等待他一视同仁地采撷爱怜。
他俯下|身去,这回不能那么粗鲁了,轻轻纳入口中,只用舌尖从顶端拂过,围绕它亲昵地转过一圈又一圈。
杨末全身都随他的动作绷起,扭动着想要躲避,背后就是石台无处可退,两侧的荷叶卷阻挡了去路。她这才明白这座玉雕荷叶为何叫做“御女台”,即使她武艺超出他许多,这种劣势下也不得翻身。慌乱难耐中她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弓起,撞到他悬空的身躯上,仿佛急不可耐的迎合邀请。只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下没忍住双齿一合咬疼了她,她也终于经受不住叫出了声。
那一声太过淫|靡,连她自己都羞红了双颊,后半句生生吞回喉中,牙齿打着战道:“你在干什么……住手……要……就快一点……”
他终于沉□来覆在她身上,滚烫而异样的触感让她又窘又怕,躲避不及就被他分开双腿挤了进来。他在她耳边细雨似的亲吻呢喃,声音并不比她镇定到哪里去:“第一次会疼……你还没有准备好……”
但是他已经等不了了,一边吻她一边伸手向岸边宫女留下的东西摸索过去,瓶罐哗啦啦掉进池中。总算还是摸到了一盒,打开是玫瑰和丁香的香气,柔腻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