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不冤枉您,方才您出了门,郡王妃立刻喊了奴婢去跟陪您过来的亲卫打听,这一打听,可不就知道您压根就没遭什么罪,倒是来的路上,莫名其妙一个人去林子里把自己弄成这样?”
“郡王妃这会儿叫奴婢来给您送帕子,顺带带给您一句话:往后若是再这么装模作样,她可不跟您罢休!”
说到这里看容睡鹤擦完了脸,就待伸手接帕子,谁知道容睡鹤将帕子顺手塞进袖子里,蓦然脸色一沉,说道:“你这个月的月钱没有了!”
“郡王?!”仪珊一呆,不敢置信道,“您说了不迁怒奴婢的!”
容睡鹤斜睨她一眼,冷哼道:“孤是为你传达郡王妃的话迁怒你么?孤是为了你的幸灾乐祸罚你!”
仪珊:“……”
她瞬间脸色一变,从喜笑颜开变成沉痛无比,就好像刚刚死了亲爹一样,凄惨道,“郡王不要这样,奴婢手里从来存不住钱,这个月玩樗蒲已经输了吴大当家还有连山他们共计五两银子了,若果月底还不上,连山他有多狠郡王您也知道,九出十三归啊奴婢岂不是做牛做马都还不上了?!”
容睡鹤哼道:“还不上,连山自有法子跟你讨债!到时候,孤也正好看看你的热闹!”
说着把手一背,扬长而去!
留下仪珊欲哭无泪,站在回廊下使劲儿跺脚骂自己不长记性:“早就知道郡王睚眦必报,我怎么就忘记等他离开之后再笑呢?!”
但忽然她醒悟过来,“郡王此来是为了跟郡王妃说送郡王妃出海回南风郡的事情,接下来我的月钱说不得就是郡王妃发……郡王妃人那么好肯定不会因为这事儿克扣啊!”
长松一口气,仪珊再次提醒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再得罪郡王!哪怕知道扣不了我月钱,却也说的跟真的似的吓唬我……堂堂郡王这样小气,果真惹不得!”
嗯,更重要的是……下次绝对不跟许连山玩樗蒲之类任何赌博,不,应该是赌钱的玩意了!
她一个月正常才拿十两银子,这搁寻常人家,人口少点,粗茶淡饭点,一年都够用了!
原本虽然也存不住钱,但好歹钱都变成了吃食啊首饰啊衣料啊自己喜欢的各种小物件什么,自从参与了吴大当家还有许连山之间的赌局后,基本上月钱就是帮这两位挣的!
“吴大当家是吉山盗的大当家,她说她会得赌博是因为吉山盗闲暇时不是玩女人就是赌博喝酒,她不喜欢玩女人所以只能喝酒赌博。”仪珊一面朝回走,一面悲愤,“许连山就更不要讲了,赌博喝酒玩女人样样来的……他们俩的出身,天然就耳濡目染……”
“可老娘也是乌衣营的精锐,杀人放火做丫鬟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怎么在赌桌上就是玩不过他们?!”
她这儿还有心思东想西想这些琐事,千里之外,与她同为乌衣营一员的同僚,却正神情凝重的拔出短刀!
第三百四十章 西疆的危机
骤雨倾盆前的天色,阴沉沉的犹如夜晚。
刺史府后堂,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昏昏暗暗的看不清事物的轮廓。
仪琉着了玄衫劲装,满头青丝也用同色的帕子紧紧裹起,足踏软底轻靴,悄没声息的踩过猩红地缠枝番莲纹麒麟戏珠氍毹。
手中的短刀通体涂抹了黑漆,乌沉沉的不会发出任何反光,最适合眼前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