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骠骑大将军府,包括之前跟盛惟乔一块儿回来的孟家乾,都没放在心上,以为她妇道人家,胆子小,听说丈夫杀了自己认识的世仆,有点骇着了。
谁知道傅氏这一恍惚就恍惚了好几个月,都转过年来了还没完没了,而这段时间,孟家乾也养伤养的差不多了,精神恢复大半,顿时觉得不对劲,派人一查,竟然就查出这妻子与孟成有私,给自己至少戴了三四年的绿帽子来了!!!
孟家乾自然是暴跳如雷,然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事儿竟然还曝露了出来,如今在整个冀州都传的沸沸扬扬!
盛惟乔等人闻讯都觉得很惊讶,吴大当家所以派人出去打探消息,这会儿稍作整理,前来禀告,见盛惟乔疑惑,旁边宣于冯氏倒是不奇怪:“孟家乾在孟伯勤的子嗣里头并不居长,却深得孟伯勤喜爱,也是花了不少时间精力表现的。这么着,他一心一意扑在前途上,在后院的时间当然就不会很多。傅氏年轻美貌,长年独守空房,红杏出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这傅氏……”盛惟乔一脸的一言难尽,“她到底长没长脑子?红杏出墙也就罢了,怎么还在情夫去后郁郁不乐这么久,这不是唯恐丈夫不怀疑吗?这下子好了,她的家族跟子女,八成也不会有好下场了!”
吴大当家说道:“我倒是奇怪这种事情怎么会闹的满城风雨的?孟伯勤在北疆虽然有怀化将军制衡,到底也是第一号人物了,孟家乾作为他的嫡子,哪怕之前刚刚犯下大错,然而且不说孟伯勤这些日子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就算孟伯勤恼上了这儿子,也不至于说愿意将这样的丑闻传播出来,叫整个骠骑大将军府都跟着没脸吧?”
“倘若不是意外的话,八成就是孟家乾所为?”盛惟乔猜测道,“据说他回来之后境况一直很不好,尤其是孟成家眷在骠骑大将军府前为孟成之死的哭闹,更让孟伯勤左右的一干老人,对他印象差到了极点!”
“然而如今传出来原来孟成早就对不起孟家乾了,哪怕孟家乾之前不是为了这个缘故杀他的,孟成那些同僚从此也没理由为孟成抱不平了。”
宣于冯氏不赞成这看法:“孟家乾虽然在孟氏这一代的子弟里头还算出色,到底年轻,未必忍得下这样的羞辱。何况这会儿这事情,几乎是一夜之间人尽皆知!没人推波助澜、只是自然走漏风声,不可能有这样的规模的。就算孟家乾不在乎被人笑话,孟伯勤等人也未必落得下脸。遑论孟家乾的胞兄孟家源,肯定不会希望看到这弟弟再次得到孟伯勤的宠爱与重用的,更何况是坐视他拿整个家族的名誉做垫脚石?”
“孟家源从前也许没有孟家乾在孟伯勤跟前得宠,但孟家乾出卖家族的事情刚刚过去,这眼接骨上,他这个嫡长子的分量,怎么可能还压不过孟家乾?”
“然后孟家乾从西疆回来就被解除了所有职务,手底下除了几个亲兵外什么都没有……他自己一个人,拿什么传这种规模的流言?”
她倒是怀疑,“该不会是密贞做的吧?之前长安沸反盈天的,多少人对高密王府的父子津津乐道。就密贞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只跟高密王算账?”
盛惟乔意外道:“他人远在西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做下这样的事情?”
就命人去跟赵适还有许连山打听。
许连山是前段时间就抵达北疆的,因为是男子,又带着军队,所以没有进城,只乔装打扮之后单独过来请了安,跟脚就在赵适的安排下在城外的一个山谷里驻扎了。
他很快回复消息,就是这事儿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就算是容睡鹤的手笔,也肯定不是走他这边过的。
赵适那儿则是拖了点时间才给答复,却说他也是一头雾水正在追查……甚至孟伯勤那边也在怀疑是他做的,孟伯勤已经亲自约他吃茶,旁敲侧击的让他别太过分了。
“北疆这几年自来就是舅舅跟孟伯勤说了算,不是舅舅,也不太可能是孟伯勤自己坑儿子,这是谁干的?”盛惟乔等人都是惊奇,于是给容睡鹤写信告知此事,以作提醒。
那边容睡鹤收到妻子的亲笔书信后,原本还是笑盈盈的,然而看到盛惟乔对于傅氏出墙之举的看法后,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这坏囡囡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一日不叫我提心吊胆的!傅氏不守妇道,跟世仆私通,还动了真情,令孟家乾颜面扫地,她居然觉得傅氏的错误乃是掩饰功夫不到家,叫孟家乾看出了破绽!?”
这个三观简直太有问题了!
尤其他们夫妻如今两地分居,自己偶然得空,想嘘寒问暖一番,都要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抵达盛惟乔手里,盛惟乔这压根不觉得傅氏错在水性杨花的观念,万一碰见个才貌双全又会油嘴滑舌的,岂不是也要绿了自己?!
容睡鹤心中危机重重,选择性的遗忘了盛惟乔如今非但有孕在身,身边除了个嫡亲姨母外,还有他的众多心腹盯着,乃是想绿他都没机会的状况,字斟句酌的写了一封唯恐被妻子抛弃的可怜兮兮的书信,又连夜赶工雕了一对鸳鸯玉佩,将其中一枚随信附上,鸿雁传书与盛惟乔,以巩固夫妻之情。
盛惟乔收到书信之后非常的开心,当场换下原本压裙角的佩饰,将那鸳鸯玉佩给带上。
宣于冯氏跟吴大当家等人打趣了一番小夫妻之后,宣于冯氏旧话重提:“密贞如今在西疆正忙着,却还不忘记接二连三的给你送亲手做的物件,你这会儿闲的跟什么似的,就不能给他也送点什么去吗?这情分都是处出来的,就算他这会儿疼着你,不会因为你无动于衷而生气,你也不能老是这么只进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