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会拿皮子作为赏赐之物。”
姜玉姝作为儿媳妇,不失表面礼数,却道:“唉,大伙儿辛辛苦苦,不拘袍子或坎肩儿,总之每人得一件,算作犒劳。”
“多谢夫人!”
“谢什么啊?本是大家应得的。”姜玉姝早有打算,心想:长平人太多,东西不够分,给婆婆、四弟、大嫂母子以及几位老姨娘各送一块,礼数上就过得去了。
下一刻,院门口传来谈笑叫嚷声。
三人迎出去,望见郭弘磊兄弟俩打头,邹贵拎着几条鱼,翠梅和小桃提着几包糕点。
姜玉姝讶异问:“哪儿来的鱼?”
郭弘磊昂首阔步,袍角翻飞,朗声答:“外出驯马,偶遇打鱼归来的几个村民,热情相赠。”
“这几包月饼,是三公子学生家里送的节礼。”翠梅脸颊红扑扑,余光频频瞥视,总能发现彭长荣对着自己傻乐。
姜玉姝两手沾满面粉,笑上眉梢,催促道:“咱们收了好些节礼,礼尚往来,不能不回礼。我列了个名单,一家一家地去送,别拖太晚了。”
彭长荣立即应声,“我!夫人派我和翠儿去送吧?”
翠梅默许,扭身进了厨房,匆匆洗手,与同伴一齐蒸月饼。
姜玉姝爽快答:“行,谁送都一样。”
郭弘磊靠近,一时兴起,伸手刮了她手上的面粉,抹在她脸上,略弯腰,威严说:“花猫。”
“哎——“姜玉姝仓促扭头,却未能躲开,索性抬手,试图抹他个满脸!
郭弘磊飞快昂首,一边抓住她双手,一边轻而易举地避开。
姜玉姝挣不脱,气笑了,求助呼唤:“潘嬷嬷,你快——”
谁知,郭弘磊抢过话头,不慌不忙,镇定说:“看,她想把面粉抹我脸上。”
“公子快松手!”潘嬷嬷从厨房里赶出来,看乐了,毫不犹豫地帮姜玉姝,劝道:“抹就抹,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小两口别打打闹闹的,仔细磕着碰着。”
郭弘哲捧着茶杯,迈出堂屋,仗义执言:“咳,我看见了,明明是二哥先动手的!”
“就是!”
郭弘磊莞尔,慢慢松手,不再闪避,稳稳搀着人,任由她抹。
戌时,一轮圆月初上,月色皎洁,照亮了山村。
院子里设下供桌,桌上摆满供品,香炉里烟袅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郭弘磊带领众人,面朝都城跪下,肃穆叩拜,虔敬祷祝。
与此同时,赫钦县地牢。
“啊——狗官!”
“姓裴的,狗官,你不得好死!”
鞭子雨点般落下,抽得犯人皮开肉绽,血淋淋,痛苦哀嚎,破口大骂。
裴文沣官袍笔挺,端坐品茶,面无表情,淡淡说:“辱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打,打到他招供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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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狱卒挽起袖子,抡开胳膊,边抽鞭子边逼问。
裴文沣凤目幽深,撇了撇茶沫,平静说:“再不招,就上烙铁和竹签子。本官倒要瞧瞧,究竟是他的嘴硬,还是牢里的刑具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不早?早不早?天啦噜,早得我自己都惊呆了……┓(???`?)┏
第95章
“狗、狗官!”
“姓裴的,你——”
“胆敢辱骂朝廷命官?你是不想活了吧?”
狱卒抡圆了胳膊, 狠狠一甩鞭子, “噼啪“脆响,犯人胸膛立时多了一条血口子。
犯人被锁在刑架上, 四肢动弹不得,只能偏头躲避鞭抽, 声嘶力竭地喊:“冤枉!我冤枉!”
“我没杀人——啊!”
几名狱卒在场候命, 疾言怒色,呵斥助威。其中两人拎着鞭子,累得胳膊酸胀时,便退后暂歇, 并顺手把鞭子浸入盐水中,由另一人接替施鞭刑。
裴文沣泰然自若, 端坐刑架对面, 背后三尺便是墙,墙上挂着灯笼,昏黄光照下, 脸如冠玉,斯文俊逸。他喝了口茶, 抬头, 漠然审视皮开肉绽的犯人,缓缓道:“杀没杀, 得等抓住你的同伙审明一切才知道。现已有确凿的证据,你即便不是主谋, 也至少是帮凶。”
“识相的,立刻供出同伙行踪。再顽抗隐瞒不报,牢里刑具几十样,你一样接一样地品尝。”
犯人嗓音劈裂,颤声大吼:“我不是主谋,也不是帮凶!”
裴文沣昂首,冷冷质问:“哦?那被害的金寡妇,尸体为何埋在你家后院?你的父亲和大哥,躲哪儿去了?案发后,你要是清白无辜的,逃什么?”
“我、我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犯人眼神躲闪游移,“我没逃,只是出门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