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除了温摩,还有一名仡族女子从南疆来到京城,并死在一场被安排的婚事里?
那是谁
“是故事。”温摩强自按下心头的痛楚与恨意,告诉他,也告诉自己,“它就是个故事。”
说完她翻身下床。
“姐姐别走!”姜知津叫道。
温摩没走,温摩只是开了离床最近的箱柜,拿出她的刀和弩,抱上床,放在枕边。
姜知津好奇:“为什么要带它们睡觉?”
“它们会保护我们。”温摩道。
姜知津点点头,拉拉她的手:“姐姐,再讲一个吧。这个故事不好听。”
他喜欢她的手在他掌心留下的手感,温暖、洁净、修长。
姜知津一直知道做傻子有很多好处,比如现在,他可以十分“天真”地把玩着她的手。
但做傻子也有坏处,比如他只有七岁,除了拉手以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唔,确实不怎么好听。”温摩道,“那就再给你讲一个,还是一个仡族女子,她还是在京城成了亲,不过这一次,她的夫君又好看,又可爱,又送她烧鸡,又送她香囊,待她好得不得了……”
姜知津笑了:“我知道了,这个夫君是我!”
“哎呀,那我说错了。”温摩微笑,“这个夫君不单又好看又可爱,还十分聪明呢。”
这一夜,新房里的笑声不断,扩散在静谧的深宅之中。
*
第二天,温摩在姜家醒来。
同样是姜家,姜知泽的屋子清冷萧索,仿佛每一件家具都散发着寒意,姜知津这里却是各色奇珍摆放得琳琅满目,又错落有致,窗前瓶口里插着怒放的海棠花,映得一室皆春。
温摩向来是早睡早起,昨晚虽睡得晚,并不妨碍今早醒来。见姜知津还在睡,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放下帐子。
帐子一放下,姜知津便睁开了眼睛。
晚上他是抓着她的手睡的,绝不是他贪恋女色,而是抓着她的手,不论她要做什么,他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对,绝对是这样。
此时手里空了,搁在枕上,枕头是大红缎子,如水一般柔滑,他的手在上面蹭了蹭……阿摩的手指,便是这样滑的……
不知怎地,这床便有点赖不住了,他也爬了起来。
小金子立即带着人上来伺候,一面拧了布巾给姜知津擦脸,一面仔细观察:“公子,晚上那外狐狸精可有欺负你?”
“……”姜知津一顿,“谁是狐狸精?”
“嗐,就那个!”小金子朝窗外呶嘴。
姜知津扔了布巾,推开窗子,就见温摩穿着红色里衣,正在练刀。
春日的阳光淡淡地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仿佛一团明亮的火焰。
“不要脸!伤风败俗!有伤风化!”小金子低低地骂,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衣衫不整,成何体统?真是丢公子的脸!”
“我的脸呢?”姜知津认真地问,“丢哪里了?快点去帮我找回来。”
公子样样都好,大多数时候都是个乖乖的小孩子,就是偶尔会犯起傻子本色,很不幸,现在又来了。
小金子虽然久经风雨,此时还是遇上了新的挑战,苦着脸道:“公子,您的脸就在这儿呢,您摸摸看。”
“不是,这不是我的。”姜知津睁着一双眼睛天真道,“快去,你说有人把我的脸丢了,不找回来就不许回来见我!”
小金子只得愁眉苦脸地去了。
姜知津趴在窗上,瞧着温摩,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院子里,丫环们捧着衣裳,着急地劝:“夫人,您好歹先穿上衣裳呀!”
温摩道:“难道我是光着身子?”
“哎呀,里衣哪叫衣裳?”
“是呀,您这样可真要惹人笑话的,传出去多不好呀。”
“大清早不穿衣裳不梳洗就来耍刀子,这这人家还要以为夫人您疯了呢!”
被人笑话?温摩笑了一下,这种事情她可以说是很有经验了,“我夫君是傻子,我是疯子,倒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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