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张大网一点点的撒落笼罩整个世界,左城坐在阳台附身看着万家灯火通明,像天上闪烁的星星。这天大地大,不知道暖暖现在在何处。
一口烈酒灌下酒精的麻痹从嘴里蔓延到食管顺流而下,剧烈的咳嗽两声眼前都有些模糊,两年前暖暖走的那天他抱着孩子去机场寻她。
孩子的哭声格外的引人注目,苏暖也看见了他们,本想上前开口让她留下来脚却像生了根移动不了,最终她还是扭头毫不犹豫的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她一定很恨他吧不然怎么舍得连孩子都不看一眼。
这两年他也让人悄悄的去打探过无一不是被人拦了下来,也不敢强行找人怕被暖暖知道会更恨他。
暖暖走的前几个月他接近崩溃疯了一样的想去找她硬是把自己锁在笼子里,他给自己注射毒品在一次次的毒瘾里折磨自己,好像只有这样心里的痛才会减少,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毒药比暖暖更让他上瘾。
那次吸毒过量整个人休克被正宇救回来后狠狠的打了一顿把与偕抱到他身边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儿子了,已经忘了他的存在。甚至当他抱他的时候才发现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与偕都哭着反抗不让他抱,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半个月生不如死的煎熬中戒掉了毒瘾,老老实实的看病吃药,天天守着公司和儿子,也多亏了与偕让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念暖暖。
两年前爷爷重病在床本没有希望了,但是抱着与偕后却生出来极大的求生欲,每天都抱着孙子不撒手。
听从爷爷的话找个女人照顾他也照顾与偕,但是他还不如找个保姆。和她订婚也只是爷爷逼迫,他又何尝不是想借机忘掉苏暖,但是做不到,一想到有一天就会忘记她再也想不起她的脸她的眼,她的一切心脏疼的快撕开了。将安知意赶出左家不准进他们家门也不让她抱与偕,爷爷知道后大发雷霆让他去和安知意道歉他也一直冷冷淡淡没有好脸色。
本想让安知意知难而退她却和他耗上了经常来公司堵他。
一个月前爷爷终于还是在家里闭上了眼,那天他像是回光返照整个人精神抖擞拉着他说了很多话,大多都是儿时的愧疚替左城的父亲道歉,好不容易有了与偕自己又快不行了,还好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孙子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最后闭眼前却是让他和安知意结婚,不要把时间耗在一个根本不可能回来的人身上。
“她会回来的...”他还是在自欺欺人。
“和知意结婚,如果婚礼前她没有回来以后就安安心心和知意过日子,她要是回来了那就说明她对你还有情。”
参加完爷爷的葬礼左城以为自己会哭但是他却没有,看着身边的左与偕发呆,当初还很失望暖暖没有给他生个女儿,而与偕更多的是像自己,这两年与偕的眉眼倒是越来越像暖暖了,那双眼睛和暖暖一摸一样,每次说话都闪着璀璨的光。
婚礼已经订在了四月底,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还是没有暖暖的任何消息心里难受到不行。终于在前一个月暖暖回国了,却是为了参加林宛白和陆栖然的婚礼。
婚礼上他看见了暖暖,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无数次梦牵梦绕,就算她变化很大在他心中他还是第一次见面那样。她比两年前更让他着迷,酒红色的长发微卷着披泻着,眼睛的余光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妖娆的魅惑的雾气。
她走的时候那般抉择,曾经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妈妈!”他一个不留神与偕就已经跑过去抱着暖暖的腿不松手,偏偏乐正宇他们几个傻逼拦着他不准他靠近。
“我已经好了!!你们问正宇!!”乐正宇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尽管病单上显示左城的精神障碍已经正常但是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左城的执念有多深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知道我是谁吗?”苏暖抱起左与偕,长得白白的,留着一头乌黑凌乱的碎发,大大地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这两年她经常在网上找儿子的照片但都是打了马赛克,她只能一遍遍猜想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