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放假七天,韩向柔难得的放松了下来,不用上班也不用捉鬼,每天坐在沙发上吃吃喝喝看电视就行,别的啥都不管,简直像是神仙过的日子。
这个春节韩家也过的十分热闹,祖师爷自打那天一起下来尝了韩家的晚饭以后,每天都要下来吃一起用餐,刘淑琴乐的恨不得请一个五星级大厨回家。看到祖师爷那赏心悦目的脸,刘淑琴每天能多吃两碗饭。
韩向柔私下里还偷偷问过韩老头,以前在神仙岭的时候也给祖师爷上的供品,几十年祖师爷从来没有碰过。现在祖师爷又吃又喝又这么能玩的,怎么和传说中的神识不太一样呢?
韩老头也不太懂这些,玄门一千多年就祖师爷留下了一抹神识,完全没有可参考的地方。韩向柔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反正现在祖师爷活蹦乱跳的也没有消散的迹象比什么都强,有祖师爷坐镇,天一派的规模很快就会壮大起来的。
过了年很快就出了正月,韩向柔惦记着鬼市的黑总管用的人皮和黎正则有几分相似,还特意去张家老宅那转了两次,可她连续招了几次魂也没看到黎正则的身影,只能继续关押着黑总管,想着等以后见到黎正则的时候再说。
除了黎正则的事,韩向柔最挂心的就是阴间了。她估摸着这都一个多月了,朱新去轮回殿该回来了,便用请神符将本地的城隍爷朱新请了上来,询问轮回殿的事。朱新说轮回殿看着挺井然有序的,排队投胎的鬼魂都老老实实的喝孟婆汤,在那当值的鬼差也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像假城隍说的那么混乱。不过朱新没有见到转轮王,毕竟他只是一个府城隍,人家转轮王不愿意召见他也是正常的,只是现在也判断不了转轮王到底出没出事。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虽然篡位的人在暗地里行动,但朱新、韩向柔他们也有应对的时间。
时间过的飞快,在祖师爷三五不时的教导下,韩向柔和顾柏然两人都进步飞快,资质普通的韩盛伟累死累活也赶不上顾柏然,气的祖师爷直翻白眼。
一晃到了四月底,直到快放小长假了,韩向柔才惊觉时间过的这么快。正琢磨着五一要不要出去玩两天,就见人资部的徐安艳一脸沉重的走进了秘书部,看到韩向柔魂不守舍的笑了笑,一看就是满腹心事。
韩向柔将手里的笔放下,转头问道:“徐小姐找我有事?”
徐安艳搓了搓手,尴尬的笑了笑:“能和韩秘书单独聊聊吗?”
韩向柔起身将她带进小会客室,倒了一杯花茶给她。徐安艳有些无措的接了过来,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韩向柔也不催促,用小勺轻轻的搅动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韩向柔一杯咖啡就要到底了,徐安艳终于结结巴巴的开了口:“韩秘书,你真的能处理灵异事件吗?”
“嗯?”韩向柔眉毛挑了起来:“你听谁说的?”
徐安艳脸上涨的通红,有些不安的说道:“是我们前任部门经理许小军说的,他说你是一位大师,能处理灵异事件。”
许小军曾今就是不信邪组织中的一员,韩向柔在看出他有大凶之兆后让他晚上六点钟以后不要出门,他不信邪的非得和老同学去喝酒,结果半夜被自拍坠楼而死的女鬼给缠上了,三番两次的找他当替死鬼,最后还是韩向柔出手救了他,也是那次韩向柔第一次见到了地府官印的碎片。
看到韩向柔沉默不语,徐安艳有些懊恼自己病急乱投医了,这韩秘书是顾总的心腹,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可能和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沾边?
“韩秘书,真是不好意思……”徐安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别的事。”
韩向柔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她将咖啡杯放到桌上,两手交叉在一起:“说说是什么事吧?从你面相上看是你母亲出事了?”
徐安艳震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居然看的出来?难道你真的是大师?”
徐安艳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是她母亲出事了,她知道许小军内退和灵异事件有关,找他去问大师联系方式的时候只是含糊提了一句家里发生了奇怪的事,得找个懂行的给破解一下,许小军这才推荐了韩向柔。她当时也是急坏了,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进了秘书室才发现自己冲动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韩秘书算的还真准。
徐安艳急切的抠住了自己的手心,紧张的问道:“韩秘书,你还能看出来什么?”
韩向柔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光,抽出一张纸巾轻轻的擦了擦嘴角:“你父亲早逝,母亲早年艰苦,中年奔波,晚年本来是能享几天福的,奈何你想兄长娶了媳妇以后就一直搅的家宅不安,你母亲并没有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
徐安艳激动的泣不成声:“韩秘书……不,韩大师,您算的太准了,求求您救救我的母亲吧,她就要死了。”
韩向柔奇怪的望着她:“不会吧,从你的面相上看,你的母亲应该还有几年寿数,怎么会要死了呢?”
徐安艳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泪流满面的说道:“我母亲腿上长满了鳞片,原以为是皮肤病,可是越看越像是蛇身上的。昨天半夜她突然两腿疼痛难忍,一直闹到早上才睡着。我上班前去给她掖被子,这才发现她的两条腿居然变成了一条蛇尾巴。”
第107章
“腿变成蛇的尾巴?”韩向柔神色有些凝重:“之前除了身上长鳞片还有别的征兆吗?”
徐安艳立马说道:“前一阵我妈老说她梦到掉蛇窝里了,有好多蛇缠着她。另外就是最近脾气有些暴躁,但我以为她和我哥嫂怄气,所以也没当回事,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韩向柔沉吟了一下:“我们过去看看吧,光听你说很难判断是什么情况。”
徐安艳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她自打今天早上发现母亲的诡异变化以后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打听哪里有懂行的大师。可如今的人很少有遇到这种奇怪的事的,徐安艳又不能如实告诉他们自己母亲的情况,只能含含糊糊说母亲身体不太舒服,反而被一群人教育说别信这些没用的,要是生病赶紧去医院别耽误治病。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许小军好像就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才内退的,赶紧打电话过去询问,这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大师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看到韩向柔把自己家的事算的清清楚楚的,徐安艳庆幸自己听了许小军的建议来了。原以为大师都是那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想不到这韩秘书年纪轻轻的居然这么懂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也幸好大师就是自己的同事,要是搁不认识的,自己还真未必请的动人家。
两个人急匆匆的从公司离开,徐安艳上了韩向柔的车帮她指路。徐安艳家庭条件普通,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把她和哥哥拉扯大,如今到了享福的年龄却不想哪儿哪儿都不顺心。韩向柔开着车按照徐安艳指的路开到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里,小区里没有固定的停车位,楼前楼后只要有空地都停满了车,因此道路特别狭窄。
韩向柔看着小区里面不太好走,便把车停到了一进小区门的空地上,和徐安艳步行进了小区。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小区里的人不少,又都是住了多年的老邻居,一路上有不少人和徐安艳打招呼,顺便还问她怎么这两天没看到她妈。
徐安艳心里慌慌的,含含糊糊的随便应付了两声,等两人快走到楼下的时候迎面又碰到了一个老太太,看样子应该和徐安艳家住在一个单元。她看着徐安艳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艳艳回来了,我刚看看到你哥和你嫂子上楼了,你们商量好了一天回来看你妈的?”
徐安艳闻言脸色大变,拉着韩向柔就往家跑,两人一口气跑到了四楼,徐安艳哆嗦着手掏出钥匙插了两次才插进去,可却怎么拧也拧不动,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了。
徐安艳带着哭腔使劲的拍门:“哥,你给我开门!你给我开门!”
屋子里面穿传来一声叮了咣啷一声巨响,但是就是没人开门。韩向柔拽开徐安艳,本来要掏出那把□□,犹豫了下还是拿了张符箓出来,往门上一贴默念法决,防盗门吱嘎一声就开了。
徐安艳顾不得惊讶,拽开门就跑了进去,韩向柔紧跟其后还不忘把门关上。老旧的房子格局很简单,一进门是个方方正正的小客厅,两个房间一南一北,传出声音的正是南边带阳台的主卧。
徐安艳和韩向柔一前一后冲了进去,只见床铺凌乱,一条七八米长的大蛇盘卧在床上,一个男人拿着金属的衣架杆子试图将插住蛇头,而一个女人拿着一把菜刀冲了过来,朝着蛇的身体就砍了一刀。也幸好那菜刀用了好多年不算很快,只在蛇的身上砍破了一个不深的口子,但大蛇也感到了疼痛,疯狂的扭动着身躯。
徐安艳一看就疯了,一把推开女人推倒往床上扑去:“妈,你没事吧?”看着大蛇痛苦的扭曲着身子,她抬起头朝着拿杆子扎蛇头的男人吼道:“你疯了吗?这是咱妈!”
徐安艳的哥哥徐安平瞪着一双眼睛气呼呼的吼道:“你才疯了吧?我一进来这蛇就盘在妈的床上,说不定咱妈早就被这蛇给吃了。你给我起开,我把这蛇捉了剥皮给你嫂子炖蛇羹吃。”
徐安艳死死的把着衣杆架子眼圈发红:“你就想着你媳妇你有没有想过咱妈?你就没发现这么半天这条蛇一直没有攻击你,你以为就凭个破杆子你就真能对付这么大的蛇了?那是妈怕把你咬死了!”
“你说什么胡话!”徐安平拽着杆子这头不撒手,拿菜刀的女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拿着菜刀正要往上冲,忽然领子被揪住了。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回过头刚要说话,就见韩向柔淡漠的看着她:“你的法力还够支撑几天人型的呀?”
这句话宛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泼了下来,徐安艳的嫂子立刻放弃了挣扎,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韩向柔:“你是什么人?”
韩向柔手里捏着张符箓往她脑门上一拍,女人立马浑身僵硬的一动也不能动。韩向柔把她手里的往外面一扔,走到了床边来。此时徐安艳和她哥哥徐安平还在一人扯着一头衣杆架在僵持着,韩向柔过去伸手一拽,轻轻松松的把衣架长杆给抢了过来,做了个标枪的姿势,直接丢到了客厅里。
徐安平这才注意到韩向柔,他拧着眉头一副凶狠的模样:“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