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2)

刘远山走进来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着架子上的罗盘、桃木剑、八卦镜觉得各个都稀奇,再看柜台里面摆着各种鬼画符的纸,一个个标价高的吓人。

柜台里的道士看着他面生,便站起来说道:“客人,若是买黄表纸、金元宝一类的东西隔壁几家店都有。”

“我是买法器的。”刘远山轻咳了下嗓子,将韩向柔给的纸条递了过去:“你看看上面的东西你这里有没有?”

道士接过来看了一遍,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刘远山:“这些都是改风水的法器,不知是哪个大师叫先生来的?”似乎怕刘远山误解,道士好心的解释了一句:“我们青云观的法器和符箓只卖给正经玄门门派的天师,免得被骗子或是心思不正的人买了去败坏我们青云观的名声。”

刘远山不由的有些心虚,这韩大师也不像是正经的大师啊,哪有大师在办公室里当秘书的。不过来都来了,晚上还指着这些法器做法呢,耽误一天人员的工资和进度都得不少钱,刘远山只得硬着头皮山笑道:“是晨辉集团的韩向柔大师。”

话音一落,店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不仅柜台里的道士瞪大了眼睛,就连货架前的三个顾客和小道士也转过头看来刘远山。刘远山顿时心有些发凉,难不成韩向柔也是一个骗子?要不然人家怎么都这么看自己啊?

正在刘远山有些发懵的时候,柜台里的道士终于回过神来惊喜的问道:“真的是韩向柔韩道友吗?”

刘远山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那道士立马激动的眼泪汪汪的,捧着字条一个劲儿的夸赞:“我就说这字看着大气磅礴,原来是韩道友写的,你看看这字里面都带着灵气。”

刘远山傻呆呆的看着道士把韩向柔随手划拉的一串字夸的天上有地上没的,直到口干舌燥了,才小心翼翼的捧着字条进到了里面。大约二十来分钟,道士抱着一个大箱子出来,打开盖子给刘远山过目:“百年墨斗一个、开光六帝钱十串、铜狮子一对、八卦罗盘钟一个……”

把里面的东西都核对了一遍,道士盖上盖子手里拿着一张符箓说道:“若是这些东西你都要了,那就直接付钱,我贴上一张只有韩向柔韩道友能解开的符箓,他人若是撕开这箱子里的法器全都自爆失效,你看有没有问题?”

刘远山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没问题,我指定不撕开,请问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啊?”

“一百三十八万三千一百五十元。”道士说道:“看在你是帮韩道友买法器的份上,我给你免个零头。”

刘远山一听顿时高兴坏了,这道士一看就是韩向柔的脑残粉,估计那八万多都能给自己免了。其实原本十万八万的他也不看在眼里,可今天一下子出去一千多万,疼的他的心都碎了。现在别说八万了就是八块刘远山都稀罕的不得了。

刘远山美滋滋的在银行卡转账界面输入一百三十万准备付款,就听那道士说道:“五十块不要了,你付一百三十八万三千一就行了。”

刘远山:“……”还真是零头啊!

第94章

刘远山恍恍惚惚的抱着箱子从青云阁里出来,司机好几次伸手想把箱子接过来刘远山都没给他。一百多万买的呢,才免了五十的零头,累死也得自己抱着。万一司机粗手粗脚的把上面的封条拽掉了,自己还得重买,到时候还得花钱,到时候说不定连五十块都不给抹了!

哼哧哼哧的抱着箱子走了好几百米,等刘远山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已经累的一身汗了。司机体贴的递过来干净的毛巾,神色恭敬的问道:“刘总,您现在需要回公司吗?”

刘远山拿着毛巾把脸上的汗擦干,随手放在一边,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去公司了,直接把我送回家吧。”昨晚折腾了一宿又是淋雨又是出汗的,后半夜还在晕倒了在满是沙子泥土的建筑工地里,刘远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哪儿的都脏,特别的不自在。反正韩大师晚上才会联系他,趁这还有半天的功夫赶紧回家洗个澡眯一觉。

司机把刘远山送回了家,刘远山从后座上把箱子抱了下来,自己哼哧哼哧的扛进了家门。家里没有人,只有一个阿姨在打扫卫生,为了怕妻子回来把箱子当是快递给拆了,刘远山特意把房间的门给锁了,把箱子放在浴室门口开着门泡了个澡,甚至下午补觉的时候都放自己身边搂着。

刘远山觉得就自己儿子刚出生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小心呵护过,这箱子里的东西可价值一百多万呢,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当天晚上,刘远山吸取昨晚的经验,不仅吃的饱饱的,还穿了一件厚实的外套,甚至还背了个包装了手电筒、雨伞之类的东西。等要出门的时候刘远山琢磨了下又往包里塞了些牛肉干,万一后半夜饿了好歹能垫垫肚子,反正只要是他能想到的基本上都带上了。

韩向柔和刘远山约的时间也是晚上十点,刘远山昨天和周海、苏明一起去的。虽然那两个人一个骗子一个废物,但是多一个人总是多份胆子,让他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自己去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刘远山先给苏明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工地,苏明好容易醒过来在家裹着被子喝补汤呢,一听刘远山的邀请,立马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问他借钱可以,但打死他也不想再去那个工地了。

回想起昨晚的事苏明现在还一身冷汗呢,昨晚他本来在砖头后面蹲的好好的,甚至还挺有滋有味的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枪炮声,谁知听着听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鬼脸,苏明连吭声都没来得及当场就给吓晕过去了。

苏明原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也成为了一只飘荡在建筑物里的野鬼,没想到醒来以后居然躺在医院里,身边还有家人陪着,顿时把苏明激动的哭的惊天动地的,还连带着明白了生命的真谛——活着真好。

现在好容易死里逃生回家了,有暖和的被子、有舒舒服服的床、有好喝的鸡汤,自己干嘛那么想不开大晚上的再去寻死一回啊,面对刘远山的劝说,苏明直接三连回绝:“我不去!我害怕!我不想死!”

刘远山郁闷的直抹额头上的汗:“周海你不找了?他可是你领来的!苏明,你放心,我今天请的这个大师绝对靠谱,你就再陪哥哥一趟呗。”

苏明往嘴里塞了个肉干,口齿不清的说道:“刘哥我求求您可千万别提什么大师了,我现在一听见这两个字就头疼,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认识什么大师了。对了,那个周海要是找到你替我转告他一声,赶紧把骗我的钱还回来,否则我就报警了。”

看着苏明真不愿意出来,刘远山也不好再强求,刚准备挂下电话就听苏明忽然说道:“刘哥,你要是真不敢一个人去就叫曾贤良陪你呗,你不是说他很推崇这个大师吗?”

挂上电话,刘远山沉吟了片刻还是拨通了曾贤良的号码。苏明经历过昨晚的事知道情况,不用过多解释只问一句去不去就行,而曾贤良只知道这块地不太正常,具体是哪里不对他却一无所知。刘远山虽然想让曾贤良陪着自己,但却不想糊弄他,便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的事说了,这才把话拐到了正题上:“今天韩大师让我去买了些法器,通知我今晚十点去工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曾贤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施工期还有七个月,他必须得亲眼看着事情解决了才能放心。再者他是见识过韩向柔本事的,对韩向柔那是打心眼里的崇拜和信任,在他的心里就没有韩大师办不了的事,所以压根就不觉得害怕。

晚上九点五十分,曾贤良和刘远山一前一后开车到了工地。刘远山抱着箱子心里十分没底的问曾贤良:“曾总,这韩大师真的靠谱吗?不瞒您说昨天我那哥们请的就是个假的大师,我的老命险些没丢他手里。”

曾贤良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刘总放心就是,不瞒你说韩大师刚救了我们一家,我是亲眼看过她的本事的,什么厉鬼邪佛到她跟前全都和白给似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推荐给你。”

刘远山心里顿时觉得踏实多了,要是这里真能恢复平静,自己那一千万不白花。等大师再帮自己摆个招财阵啥的,说不定一年功夫就都赚回来了,自己也没啥好心疼的。

两人正说着话,韩向柔坐着顾柏然的车来了,刘远山连忙殷勤的上去和韩向柔打招呼,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顾柏然也跟着来了。

曾贤良知道顾柏然入了玄门的事,刘远山却是刚刚听说,表情十分惊愕。韩向柔没给他们套交情的时间,直接把刘远山的怀里的箱子拎了过来,伸出食指封箱的符箓上输入一点灵气,符箓闪过一抹淡蓝色的光芒,瞬间燃烧的干干净净。

打开箱子,韩向柔检查了一下里面的法器,见里面的东西确实是按照她要求买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和我进来。”

保安室里的四个保安正探头探脑的瞅着,以前他们巡夜从来不害怕,可现在别说让他们去巡逻了,就是在这保安室里呆着他们都有些心里发慌。看到曾贤良和刘远山这回又请了个年轻的女孩来做法,几个人心里都有些打鼓,昨天一个那么大年纪的都没抗住,这么年轻的姑娘能行吗?

不过四个人都是打工的,行不行的他们也说得不算,好在以前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大不了今晚继续睡,等天亮了就不害怕了。

——

韩向柔昨天白天来工地看过,对这里的事早就心里有底。她叫刘远山找到昨天烧纸的盆,丢给他一袋子纸钱:“你就在这里烧纸,我们先把那个骗子找回来再说。”

刘远山虽然心里十分厌烦周海,可也不想他在这里没了命,便和曾贤良一起烧纸。黄纸燃烧以后变成了金光闪闪的纸钱随风飘起又消失在夜幕里不知去了何方。韩向柔抱着胳膊目视着前方,只见周围的夜色越来越浓,浓到连墙外的路灯都有些昏暗,渐渐的就连最后一丝亮光也隐藏在黑暗里,只剩下火盆里的点点火光。

脚步声传来从黑暗处传来,刘远山额头有些冒汗,偷偷抬起眼皮顺着声音往远处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胖胖的身影若隐若现,瞧着很像失踪的周海。眼看着周海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刘远山添纸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他想扭头看看韩向柔的表情,可又怕自己动作会引起周海的注意,只能生生的忍住,机械的往盆里放着纸钱。

“你们又来了?”略显妩媚的女人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伴随着咯咯的笑声。只可惜周海才笑了两声,就“嘎”的一声破了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刘远山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韩向柔面无表情的掐着周海的脖子,冷冷地问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揍出来?”

刘远山看的眼睛都瞪出来了,虽然曾贤良一直和他说韩向柔特别厉害,但他以为韩向柔对风水之类的特别懂行,找准方位把法器往地里一埋那些幻象鬼魂就不会出现了。可他实在是没想到韩向柔居然还会动手,关键是被她掐住的周海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了,浑身抖得和筛子似的。

韩向柔耐性一直不算太好,她见附身的女鬼不肯出来,直接伸手在周海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直接把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周海的身体里扇了出去。周海摇晃了两下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没成想正好躺在一堆碎石子上,硌得他又从地上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