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见谅,家母很长一段时间卧床休养,想来是有些思绪错乱,所以说话才会无理了些,还请郡王不要与她一般见谅。下官在这里代家母向郡王和郡王妃道歉。”
徐承客躬着身子说道,同时目光则是不停地往院子里扫视,这样重要的场合,为何徐昭宁却不在?
如果徐昭宁在,由她帮着出面安抚司郡王几句,想来司郡王也就不会那么生气,此事也就容易揭过了。
徐承客心里这么轻松的想着,但司景昱却是完全没有要与他虚与委蛇的意思。
“皇上向来主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徐候爷既是被能封为吏部尚书,自是有一定才能的。可如今本王看到的是什么?纵容老母为难嫡女不说,更是当着本王的面睁眼说瞎话,如此行径又岂能让皇上放心地将朝堂政务交付于你。”
说着司景昱又冷笑两声,“既是如此,那本王立马进宫,将今日候府之事禀明皇上,倒要看看皇上是否还能信任徐候爷。”
不再是徐尚书,而是徐候爷,司景昱的意思很明显,便是告诉徐承客,他既能举荐他成为吏部尚书,也能一举摘了他头顶上的乌纱帽。
“郡王息怒,下官,下官……”徐承客犹豫了,他听出了司景昱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要他做个选择。
若想保住吏部尚书的乌纱帽,那便将徐周氏送去倚红院;若想保住徐周氏的晚节,那吏部尚书一职便只能换人来做。
徐承客活到这样的年纪,还从来没有被迫做出这样的选择过。
他想做尚书,也需要吏部尚书这个职务,因为只有做了吏部尚书才能在以前翰林院同僚面前扬眉吐气,也才能向他爹证明,他并不比徐承让差。
即便是真有一天,他爹要将这忠勇候府留给徐承让,但至少他还是吏部尚书,没人敢小看他。
而他娘……
徐承客再次看向地上的徐周氏,娘对他来说很重要,但还是重要不过官职。再说只有手里有了权力,他才能去倚红院将人给赎出来。
因此,徐承客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知子莫若母,徐周氏仅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徐承客心里所想,她慌乱地大声喊着,“客儿,我可是你娘啊,自小含辛茹苦将你带大的娘!”
“娘,我知道你带大我不容易,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这样一再地针对宁姐儿,当年你针对舒云,如今连她的孩子都容不下,这么多年来,娘你就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其实错了吗?”
“我错了吗?”徐周氏喃喃自语,可是马上又反驳道,“我没有错,是徐昭宁她们母女的错,荣舒云该死,徐昭宁也该死!我没有错!”
徐周氏像是突然暴发了一般,放声尖叫着,屋子里正好吃完饭的徐昭宁眉头紧皱。
明玉见状,以为她是为徐周氏的那些话难过,便轻声安慰道,“小姐别难过,那些话我们当没听见就是。”
徐昭宁摇头,对于不在乎的人说的话,她向来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只是徐周氏的这些话似乎隐约在提示着什么,她为什么那么恨原主的娘。
按理来说,舒云郡主身为当时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加美人,再加上武王府的名头,这样的身家嫁进忠勇候府,应该是极为受宠爱的。
可为什么不管是徐妃还是徐周氏都那么讨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