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明烛公子的名号,赫连丞相气的不轻。
“去将京城中所有有名号的大夫都请来丞相府,本相就不信,一人计短三人计长,这整个京城里的大夫还没有一个能救明儿的。”
一番忙碌下来,京城所有的大夫都来丞相府报到。
其中一个大夫,也猜赫连玉明的腹部有异物,可更多的人却是猜他是中毒了。因着各自不同的意见,一大群大夫就这样在丞相府里争吵起来。
可争吵近一个时辰,依旧没有人能拿出合理的方案来,赫连丞相的脸也因为这些人的吵闹而不能看。
月上中天,毫所作为的太医们被送出丞相府。
赫连玉明的情况更加的糟糕,左太医的止痛药不比药堂里熬的,苦的咋舌不说,更是没有丝毫的作用,难受至极的赫连玉明反而受了更多的罪。
束手无策的赫连丞相在儿子的房间里逗留了不少的时间,再离开时夜更深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赫连丞相依旧闷闷不乐。
“容郎……”
院中似乎有人在呼他,赫连丞相抬头四处寻找,可找遍了整个院子并没有看到人。
“容郎,”又是这个声音,熟悉地像是每夜梦回时在耳边的呓语,这次赫连丞相抬头更快,恰好看到一闪而过的衣角。
他面色大惊,伸手去抓那衣角,却落了个空。
“容郎!”
高墙之上,似站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赫连丞相大步上前颤着嗓子轻声问道:“阿莲是你吗?”
年少时青涩爱情是他心里的一道劫,那个在心里住了几十年的身影更是他无法忘却的印记。
“容郎,你怎可如此的狠心?”
“阿莲,我如何会狠心,这些年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并不好呀阿莲。”
此时的赫连丞相完全没有白日里的威严,完全就是一个痛失所爱的普通男子。
“你不好过,便让我们的儿子也不好过吗?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救他,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努力,难道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病痛折磨死才甘心吗?”阿莲控诉的撕心裂肺,仿佛赫连丞相是那天底下最无情的负心人。
“可那什么手术,有那么大的风险,你让我如何舍得让我们的儿子去受这份苦。阿莲,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也离开我啊。”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空气渐渐弥漫开来的轻雾更是让赫连丞相将平日不敢说的话全部都说出了口。
“不是你告诉我,凡事只要去做便会有希望吗?你执意不肯给儿子动手术,可现在所有你能请动的大夫都已经给儿子看过病了,依旧毫无办法。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尝试一下别的方法呢,我们的儿子吉人天相,有你为他护航,还有我在冥冥之中保护他,他自会安然的。
给我们的孩子一次机会,也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拥有健康的身体代我好好陪你一些年好吗?容郎!”
“我……”
赫连丞相看着高墙上熟悉的身影,心里激起阵阵涟漪。
他伸手想去够那身影,却见那身影似乎越来越淡,他急的大叫道,“别走,阿莲别走,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别走!”
“容郎,孩子还年轻,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多为孩子考虑啊。”
身影慢慢地消失,最终也没有留下半分痕迹,而赫连丞相的脸上却早就满是痛楚。
“相爷,不好了。不好了,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