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下一秒,高台上就又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鬓发和胡须都是银白色,一双眸子犀利如同猎鹰,透着精明的光。
似乎在他的视线之下,任何伪装都无法隐瞒下去。
而且,老人站在那里,即使不露半点灵力,依然让人感受到了十分大的压力。
虽然老人的面容很是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动了怒。
隐隐之中,有着风云暗藏。
温宁蕊直接冒出了一身冷汗,她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希望老人不要看到她。
“惘然爷爷……”见到老人,慕芷没忍住又哭了起来,身子摇摇欲坠,“惘然爷爷,他们都不要小芷了,小芷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您了。”
她姐姐把她废了,她母亲又把所有的罪过全部让她来承担。
幸好,她还有着这么慕惘然这么一座大靠山,否则她今天恐怕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慕惘然这才看到慕芷的模样,平静的表情在瞬间碎裂开来。
他身形一个暴掠,又惊又怒:“小芷,怎么回事,你的灵根呢?”
慕芷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听到这话,抽噎道:“姐姐,是姐姐,她回来了……”
既然慕浅和温宁蕊都对她不义,那么就休怪她不仁了!
慕芷清楚地知道慕惘然的实力,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是这位慕家老祖宗的对手。
慕惘然一向不怎么离开慕家,她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之下,才得到了慕惘然的宠爱和信任。
作为慕家第七代的老祖宗,慕惘然的地位在慕家极高。
他若开口,哪怕是现任家主慕擎苍,都不得不从!
除非,有人能够拿到慕家最初创始人手中的令牌。
唯有此令牌,才是绝对的权威。
只可惜,早在七大家族创立初期的时候,七家的令牌都已经失落了,也无人知道它们现在究竟在何处。
“姐姐?”慕惘然闻言,看向了负手而立的紫衣女子,眼神瞬间森然,“是你?”
君慕浅皱眉,她感受到了一股磅礴而来的压力。
她可以肯定,如果这股压力全部堆积在她身上,她定会当成骨骼寸断!
然而,混元铃帮她卸了一部分力,只是让她心肺有些难受。
这种修为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是我。”君慕浅淡淡颔首,“不过,烦请不要把我叫的那么亲切,我可没有一个抢夺我灵根的妹妹。”
“小浅。”慕影双眸沉凝,传音入密,“他叫慕惘然,是慕家的老祖宗辈,我见过他和慕芷待在一起的时候,恐怕他是来替慕芷出气。”
“我明白。”君慕浅微微勾唇,“这有些人,有个靠山,就觉得可以无忧无虑了。”
“不,姐姐——”慕芷泫然欲泣,“你是我的姐姐,一辈子都是。”
而这时,慕惘然从慕擎苍的口中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随后,众人就看到他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胡须都因为愤怒在不断地颤动着。
宾客们点了点头,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毕竟,慕芷那么险恶,哪怕再宠爱她的人听完这种事情之后,都不会再接着惯她。
然而,下一秒!
就只听慕惘然冷笑了一声:“小芷拿你的灵根,是给你面子,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回来把小芷的灵根挖出来?”
“!”
一句话,让所有人震惊了。
这……这是一个正常人该说的话吗?
这个慕家老祖宗,到底被慕芷怎么蛊惑住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在替她说话?
君慕浅却很是淡然,甚至还笑了笑:“您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还真的就不想给你们面子。”
她上前一步,神色讥讽:“她算什么东西,也配拿我的灵根,受得住么?”
说着,君慕浅就抬起手来,掌心之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团,正是先前被挖出来的先天灵根。
而因为先天灵根已经离体,所以狻猊也消失了。
在先天灵根被放出来的时候,慕芷在瞬间就感受到了疼痛。
她不断地尖叫着:“拿走,快把它拿走!”
怎么回事,明明都不在她体内了,为什么还在排斥她?
“不是想要先天灵根么?”君慕浅微微扬唇,“说真的,我还不稀罕你从我这里拿走的先天灵根。”
“没了灵根,我照样比你强!”
语气之中,尽显傲气张狂,听得下方的人也都忍不住热血沸腾了起来。
“不稀罕你还要挖走,姐姐……”慕芷咬着唇,摇着头流泪,“你就这么恨我么?”
“慕浅姑娘,你有些太过了。”雪纯看不得别人哭,她又开始主持自己自认为的公道,“你现在也已经拥有了傲视同龄人的实力,何必非要再执着于过去的委屈?”
“哦——”君慕浅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是个别人来打你右脸一巴掌,你还要把左脸抬起来,笑吟吟让他再打你一巴掌的人。”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宽容”的公主,真的是奇葩。
“你……!”雪纯被气得一噎,“本殿下好心劝你,你还这么傲,你傲给谁看?”
君慕浅不再理她,慕影却是开口了,眉眼冷冷:“来人,把这个灵族的女人逐出去。”
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家臣模样的人从暗处显现,直奔雪纯而来。
“小影,胡闹什么呢?”慕擎苍又吃了一惊,“雪纯殿下是慕家贵客,你不要意气用事。”
话罢,对着那些出来的人命令:“下去,你们都不听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