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肯定的。”
说着,我举着枪,走出门四下看了看,一片黑咕隆咚。
我说:“赶快回到车上去,防止他去找季风。”
令狐山立刻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这事儿太恶心了!”
我说:“要是罗布泊上出现了成千上万的你,那才叫恶心。”
令狐山说:“可是,我走了,他还在,怎么办啊?”
我说:“你就当他和你是双胞胎吧。”
我们回到车上,季风正在车下等,郭美和章回正跟她说话。看到了我们,季风跑过来,郭美和章回也跟过来。
季风说:“刚才你开枪了?”
我说:“开枪了。”
季风说:“你们遇到什么人了?”
我说:“我们看到了另一个令狐山。”
季风大惊失色,看了看令狐山,马上有些警惕。
令狐山说:“季风,别担心,我不是他。”
郭美说:“怎么可能!”
我对郭美说:“我就被复制过。”
郭美问:“在那个湖里?”接着,她突然说:“太牛逼了!能不能把我复制一下呢?”
我说:“你想被复制?”
郭美说:“那样的话,出去之后,他们就不容易杀掉我了啊!”
我忽然感觉这孩子挺可怜的。我说:“不用怕,我是做媒体出身,等出去之后,我会帮你呼吁媒体,给你主持公道。”
郭美说:“不顶事儿!媒体神马的弱爆了。”
我说:“那就剩一个办法了。”
郭美说:“什么办法?”
我说:“我们东北人的办法,我帮你去找他,直接把他老二剪掉。”
郭美瞪大眼睛:“哇哦,大哥你这么有脾气啊!我喜欢你!”
这时候,天上的乌云散开了,神圣的北斗七星再次出现了。
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上车了。
我依然走在最前头。朝前驶过了一个多钟头,才离开那片诡异的老营房。
那条不叫路的路再次消失,遍地坚硬的盐壳高低起伏,越野车左右摇晃。
季风又说:“周老大,我开吧。”
我说:“你不行。”
季风说:“看你一直不说话,很累的样子。”
我说:“不累。”
季风说:“那你就是在担心什么。”
我说:“没什么好担心的。”
季风太了解我了,我担心的东西很多很多。
我担心遇到另一个我,或者另一个团队里的某个人。
我担心闯进丧胆坡,大家开始癫狂,互相厮杀。真到了那个时候,季风最吃亏了,我估计她连郭美都打不过。说不定,她还会死在我的手里,最后,我会死在谁手里?
我担心现在北斗七星阴险地转到了南方。
我担心我手枪里只剩下一发子弹了……
东方微微亮了,亮光出现在副驾那个方向。看来,我们依然在朝着北方。
北斗七星不见了。
我把车停下来。车也太累了,熄火之后,发动机一直“哔哔啵啵”地响。这一夜,估计我们只走了十几公里。
其他几辆车也停下来,大家下了车,有人伸懒腰,有人原地活动四肢。
我下车看了看,远处有个沙坡,挺缓的,那不会是丧胆坡吧?
沙坡过去,有很多零星分布的土台。
可是,我不敢继续行驶,没有北斗七星,我们很可能回到那片废弃的营房。
周志丹走过来:“就在这儿扎营吗?”
我说:“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