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眉梢微动,“有这么蠢?还是他们觉得我有这么蠢?”卢五虽看着柔弱,可瞧着也不是个傻的,何况卢指挥要是蠢,能在三十多岁、没有父祖助力的情况下,坐上正六品的五城兵马指挥之位?
何宁宁拈了颗果子扔进嘴里,“说不准呢,以为你年纪小好糊弄吧,卢五也有两分能耐,不然她凭什么哄得她母亲出门带着她。”卢指挥一共娶过三任妻子,儿女无数,卢五娘是第二任妻子生的,生母既非原配又早已不在人世,而卢四郎则是第一任妻子留的幼子,颇受卢指挥宠爱。
南知意又瞧了卢五一眼,有些意兴阑珊,“哦,也幸亏他那日碰到的是我,要是碰到哪个门第低些,胆子小些的,不就给他欺负了去?”五城兵马指挥专管京城治安,卢四郎敢公然冒犯她,可见平时没少仗着他父亲的势为所欲为。
众人聚在一处玩各种游戏,输了的便要罚酒,酒喝多了,人也就胆子大了些,不少人提出要去池子里泛舟玩。
南知意早料到如此,忙让人将她们引上船,南家就两艘船,不大不小,去的人多了她便没上去,让别人先玩着。
卢五娘趁着人少,近前同南知意打招呼,“郡君万福。”她盈盈一拜间,姿态谦卑柔顺。
南知意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卢五娘轻咬了下唇,又道:“郡君,五娘有事想同郡君说,可否......”
南知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自己来求人,还把话说到一半,等着别人帮她接剩下的一半不成?她淡声道:“就在这说吧,我懒得动。”她可没有事事都为别人着想的癖好,
卢五娘余光扫了一圈周围因好奇朝这边看过来的人,踌躇道:“我兄长不懂规矩,冒犯了郡君,我阿爹已经将他压在家里打了五十板子,并且三个月不许他出房门了。”
听闻卢四郎被打了五十个板子,南知意精神猛地抖擞起来,“此话当真?”
卢五娘焦急地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我兄长都被惩罚过了,郡君你看——”
南知意现下心情好,也懒得同她计较,反倒是耐心教导道:“打得好啊!依我看还打少了。你阿爹是南五城兵马指挥,他竟然还敢做这种事,简直就是在欺负你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