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疑犯的表情,也同时变了几变,或惶恐,或疑虑……“放心,”秦林仰天打个哈哈,洒然一笑:“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最后一个疑点,所以离破案还差那么一点点距离。”
呼~~饶仁侃、苏酂表面上混若无事,心头都长出了一口气。
骆思恭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和饶苏两位无冤无仇,心底倒有点乐见秦林倒霉,但现在局势如此,究竟是帮着饶仁侃、苏酂踩秦林一脚,还是继续等待?
很快骆思恭做出了决定,他是万历的人,完全有本钱可以拖一拖、放一放,看哪边占上风再做选择吧!
这时候,白霜华已打着灯笼从高到低逐层检查了佛塔外部,她脚步轻盈无声的走到秦林身边。
骆思恭心底暗暗纳罕,刚才见此人在十余丈高的塔顶如履平地,不禁想起白莲教奉圣左使高天龙临走时的话:“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轻功竟似臻于化境!莫非秦林和魔教……奉圣左使高天龙本为朝廷要犯,一向凶狠歹毒,可金马碧鸡坊下那句话,听来倒有些意思……”
秦林当着众人,不好表现得和白霜华太亲密,毕竟她现在做亲兵番役装扮,如果做得太明显,搞不好别人还以为咱秦督主喜好男风呢!
“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秦林低声问道。
白霜华用传音入密的神功,聚气成线,音波直入秦林耳中:“没有新的血迹,但是在第八层南面的飞檐上发现了这个。”
她侧过身子挡住别人的视线,伸出拳头舒开,掌心是一小截干枯的稻草。
秦林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射出慑人的寒芒,冷笑道:“是稻草啊,越来越有趣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还能在地面上找到更多。”
确实如此,这是夜晚里,看不太清楚,但如果注意观察,就能看见地面上有好几根稻草。
几根稻草算什么?塔下的砖缝里,生长着许多草,其中不少已经枯黄了,有几根稻草根本不起眼嘛!
但是秦林弯腰拾起其中一根,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砖缝里的是狗尾巴草和其他的杂草,白霜华从八层飞檐上找到的,和他从地面拾起的,都是水稻的茎。
秦林拾起草的时候,人群中投来了两道异样的目光,他若无其事的用草茎伸进耳朵眼里掏了掏几下,呵呵笑着问饶仁侃:“饶老先生,这昆明城里有没有掏耳朵的呀?本督想是不小心听到什么人在背后说坏话,耳朵眼痒痒呢!”
饶仁侃脸上肥肉一抖,真想吐他一脸,没好气的道:“茶楼酒肆多的是,秦督主自便罢,若是今晚没有别的事情,本官先告辞了。”
“说来高知府也是可怜啊,十年寒窗幸苦,一朝化为乌有,”苏酂纯粹猫哭耗子假慈悲。
“两位自便,”秦林伸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又笑道:“本督见这常乐寺还清雅,今晚就宿于寺中了。”
饶仁侃、苏酂告辞而去,不消说,连夜又要写许多本章,拼命把秦林拉下马,拼命把水搅浑。
骆思恭思前想后,最终选择住在常乐寺,毕竟他奉旨办差,出了这么一码子事,是有相应责任的。
秦林命牛大力率番役们好生看护现场,不许任何人上塔,同时将四名疑犯牢牢看守起来。
“喂,你真的有把握?”白霜华悄悄问秦林。
“其实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甚至连证据在哪里也八九不离十,抓起来拷问一问一个准,”秦林说着就笑起来,“不过,我想自己找到答案,那样比较有趣。”
切~~白霜华横了他一眼,容色清冷如水:“卖关子?哼,今晚,你别想!”
当夜,教主姐姐愣是没让秦林碰一指头。
第二天早晨,秦林是被寺庙的钟声吵醒的,浑厚的铜钟鸣响在四面八方回荡。
原来如此!秦林大笑着跳下禅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