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提着裙摆,低着头退了出去。
一出门,便见魏砚候在门外,见她出来行了一礼问:“王妃,殿下如何了?”
江晚瞥了他一眼,“既然好奇,你怎么不把饭菜给殿下送进去。”
反倒指使自己,叫自己进去受那个冷气。
魏砚笑道:“殿下怕是更想见王妃一点。”
昨夜不止是太医撞见了殿下和王妃的亲密,他和于清也瞧见了。今日一直未进去伺候殿下,一方面是不想碍殿下的眼,另一方面则是怕殿下想起昨夜的事情,找他的麻烦。
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江晚撇嘴,却也不能告诉他,自己也不乐意进去送药。
她鼓鼓脸颊,瞪了魏砚一眼,提着裙子去叫采风收拾东西,他们搬到隔壁去住。
虽说屋子是在钟离昭隔壁,但中间却隔了一道垂花门,从垂花门进去,里面生着一棵年份久远的老槐树,正值初夏,槐花刚好盛开,地上落了一层白白的小花。
事情都是采风带着侍女在做,江晚站在树下吹了一会儿凉风,等她为数不多的东西都搬进屋后,便伸了个懒腰进屋补觉去了。
昨夜折腾的太久,今早又醒的早,她早都打瞌睡了。
她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傍晚,等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采风刚好端了晚膳进来,见她醒了便笑着道:“奴婢还说要叫您起来用晚膳呢,没想到您就醒了。”
下午睡得有点久,江晚脑袋晕乎乎的,浑身无力,嗓子干的要冒烟。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才摇摇脑袋叫采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口气喝完被子里的水,嗓子没那么难受了,她才恹恹地道:“殿下的药熬好了吗?我先去给殿下送了药和晚膳,再回来用膳。”
采风回头笑着道:“方才您睡着的时候,魏砚大人来了一趟,说殿下叫您好好歇着,这送药的事情本就是他一个奴才做的,怎么能劳烦您。所以您就安心地用膳吧!伺候殿下的事情就不劳烦姑娘您了。”
江晚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
用完晚膳,采风忽然拍了拍脑袋,想起一件事来,“姑娘,奴婢险些忘记了,昨日中午您快出阁的时候,门房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有人给您的。”
“昨日事情太多,奴婢没有时间交给您,便自己收着,到这会儿才想起来。”她急匆匆进了内室,翻了好一会儿,然后拿着一封信出来。
“这信上也未署名,奴婢也不知道是何人送来的。”她把信递给江晚。
江晚也一脸疑惑,接过信后慢慢打开。
看了一会儿后,她生气地把那封信拍到了桌子上,柳眉蹙起,“以后再有这种信,你直接让人烧了,别送到我眼前来。”
“是谁给您写的信,叫您这般生气。”采风拿着茶壶给江晚沏了一杯茶,不解地问。
她家姑娘脾气虽算不上顶好,但能叫她家姑娘生气成这样,还真没有几个人。
江晚冷哼一声,“是赵修然。”
“是他?”采风也蹙眉,厌恶道:“他不是已经与昭容郡主定亲了吗?怎么还给您写信。”
江晚也想知道,赵修然的脑袋是不是有坑。明明与昭容郡主定了亲,却一直给自己写信。上次写的信她没看直接烧了,没想到他还死心不改,甚至在她成婚当日叫人送信。
“姑娘,您可千万别相信那个陈世美!他无非就是看您漂亮,想鱼和熊掌兼得。”采风害怕江晚被赵修然打动,昏了头背着荆王,去和赵修然私会。
荆王殿下虽然身子不好,但人生的好看,而且她家姑娘还是正妃,除非是烧坏了脑袋,才会与他来往。
“我又不是傻子。”江晚翻了个白眼,叫采风点了一盏灯,将那封信给烧了。
采风猜的没错,赵修然在信里先是诉说了自己的心意,又道自己的无奈,与昭容郡主定亲,完全是受晋王的权势威逼,他的心只在江晚一人身上。
江晚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别说这是假的,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她也不可能原谅他。
烧了信以后,她趴到桌子上,生气地拍了拍桌子。
采风立在旁边,迟疑片刻道:“姑娘,明日便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您要一个人回去吗?”
殿下卧病在床陪不了姑娘,而姑娘若是一个人回去,三姑娘怕又要冷言冷语相待了。
江晚也有些苦恼,荆王定然是不会陪自己回门的,但她一个人回去的话,好像显得十分凄凉。
而且回门是要备礼的,这肯定是得王府的人准备,她总不可能在自己嫁妆里翻东西再带回去。
但要她亲自去说的话,好像又十分奇怪。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手帕盖到自己的脸上,苦着脸道:“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
这荆王府她也是刚嫁进来,直到现在连院门都没出过,管家权也不在自己的手中,回门的事情她还得去找荆王说。
“您要不去与殿下说说?”采风和她想到一处去了,斟酌片刻后建议道。
去找荆王?
江晚脑海里浮现出他的那张冷峻的脸庞,怀疑他可能根本不想理会这种闲事。
“算了,我还是去试试吧。”她双手撑着下巴,鼓了鼓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