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诚邦却嗤了一声,说:“他爱救不救,大不了一死。”
戚尧却挑着眉说:“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戚府内的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该怎么办?”
戚诚邦纵是再嘴硬,此刻听了戚尧这番话,也不得不沉默了下来。
他死了就死了,可身后那么多无辜的人怎么办?还有他那两个尚且年幼的儿子,该怎么办?
他若就这么被冤枉伏法了,那他的爱女怎么办?戚尧的跟容上齐的婚事怎么办?
所以,戚诚邦沉默的低下了,叹了口气。
“原以为今天皇上将我治罪,平日里与我交好的那些官员能够替我说上一言半句的,谁知满朝文武,竟无人帮扶我一把。”
戚诚邦自嘲的轻轻摇头说:“真是失败啊,这么多年替国家分忧解难,皇上说办就把我办了,这么多年同僚之情,竟无一人敢开口为我求情,尧儿,为父失败啊!”
戚尧看着戚诚邦,心里不免叹息。
现在这个时候戚诚邦想这些也是正常的,人只有经历过浮浮沉沉,才更加清楚身边哪些人是待自己真心。
“父亲,您想多了,您为皇上分忧,皇上却只想着你身为容国子民,拿着朝廷的俸禄,你与那些人同僚,那些人只当平日里无聊时有个说话的人,如此而已。”
戚诚邦看了戚尧一眼,不再说话。
“今日父亲落难,别人不想无故被牵连,也属人之常情,父亲何必介怀。”戚尧说着,把头靠在戚诚邦的肩膀上,说:“不是还有尧儿陪伴在父亲身边么!”
戚诚邦伸手拍了拍戚尧的手背,轻轻点头,无奈的笑了笑。
“父亲,我扶您睡下休息一会儿吧。”戚尧说着,把其中一床棉被铺在土床下,另外一床棉被给戚诚邦盖着。
“棉被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戚诚邦坐在土床上问道。
戚尧笑着说:“父亲睡觉,我不是还有披风么,不冷。”
戚诚邦点点头,躺了下去。
看着戚诚邦很快就入睡了,戚尧靠在土床边上,静静的看着黑暗中跳跃的火把。
这边,容上齐离开了大殿之后,就直奔驿站,简荀住的地方。
来到驿站,看到简荀的几个随从与护卫,他上前问道:“你们太子呢?”
其中一个随从认出了容上齐,便微微笑着鞠躬说:“齐王,我们太子刚刚出门去了。”
容上齐皱起眉头,问:“去哪儿了?”
“我们太子说想去城郊的乡村逛逛,看看京城外面的乡村与梁国相比如何。”那个随从又说。
容上齐心急如焚,匆匆跑来找简荀,却没想到简荀出去了。“他去城外的哪个地方了?”
那个随从摇摇头说:“这个我等就不清楚了,太子说他随便走走,走到哪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