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果然是被戚言的一番话挑起了内心的那份虚伪的所谓尊卑之别,牡丹是国花,而国花只有国母才配戴在头上,戚尧这么公然戴一朵牡丹花在头上,简直是大不敬。
二夫人心想,这下看你怎么逃避责任,就让皇后亲自治你的罪!
戚尧一看皇后一脸不悦,便站了起来,伸手把头上的花取下来,拿到皇后面前的桌面上放着,说道:“皇后娘娘切莫听信小人之言,小女这朵花并非牡丹花,而是与牡丹长得相似的芍药花。”
“芍药花?”皇后疑惑地看了那朵放在桌面上的花一眼,说:“宫中自来从未种过芍药,这话看着分明就是牡丹花。”
戚尧轻笑着说:“自古牡丹被奉为国花,小女自然知道牡丹花只能为皇后娘娘佩戴。”说着,轻轻低下了头,有些羞愧的说:“奈何小女实在喜欢牡丹花之美艳,却又不得将它戴在头上,于是小女这才摘了这朵芍药花代替,芍药虽然长得似牡丹花,但是与牡丹花相比却差之甚远,是以,小女此乃东施效颦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看着桌面上的花,她心知这朵花分明就是牡丹花,但是戚尧却硬说是芍药花,牡丹与芍药若放到了一起,能分辨出来的人也没几个。
若此时,她揭发戚尧所说的这朵花是牡丹花而治她的罪,那么朝堂之上也会因为这件事情掀起一场莫须有的风波,虽然戚尧乱了尊卑头戴牡丹花对她是大不敬,但是她若跟戚尧计较,那岂不是让人觉得她度量太小难以撑起一国之母的称谓?
而且,若是因为她一时计较尊卑之别而引起朝堂动荡,那么她往后还能稳坐皇后之位么?
皇后娘娘左右为难时,突然从一旁走过来一个人,伸手把放在台面上的牡丹花拿在手里,然后轻轻给戚尧戴上。
戚尧一愣,当然惊讶的人不止戚尧一个人,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愣在了那儿。
七皇子容上齐轻声温柔地说:“本皇子不是说过了么?若是有人问,你便说这花是本皇子给你戴上的,何必羞于启齿?”
戚尧心里一口血差点呕出来,容上齐这家伙说的什么话?当着这么多女眷的面,他竟然说那花是他给她戴上的,虽然确实是他给她戴上的,不过事实是他撞坏了她的干花,她才会要他赔的好么!
皇后惊讶地看着七皇子,再看看戚尧,突然笑了起来,说:“哈哈哈,这花原来是齐儿送给尧儿的,本宫就说,即使是芍药花,看上去气质却像牡丹一样无二,原来此花是齐儿送的。”
容上齐笑着说:“母后谬赞了,芍药也好,牡丹也罢,本皇子送给她的只是花,与其他的无关。”
皇后脸色微微一僵,然后迅速又恢复,笑着说:“齐儿长大了,本宫欢喜着呢!”
容上齐微微一嗤,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之后,问戚尧:“皇宫可好玩?玩够了吗?玩够了,本皇子送你回府吧!”
戚尧傻在当场,愣愣地看着容上齐,他嘴角擒着不怀好意的笑,这笑分明是看她笑话的,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温柔,他还帮自己解决了麻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