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雀歌不知道她们的具体身份,所以只是看了几眼就没收回了目光,继续偷喝香槟。
不过别人对她倒是很有兴趣,之前那位一直问投资的女生趁着贺予朝还没有回来,摸到盛雀歌身边来,精致妆容下的笑挺灿烂:“你好,我能跟你聊聊吗?”
盛雀歌哂了哂:“可以。”
她往后坐直身体,面上倒是云淡风轻的,实则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把男人勾得死死的?看起来贺少对你很是重视,用的什么招?”
她眼里的期许满是直白欲望,很显然,她问这个,并不是想要和谁在一起,而是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
谁不重要,重要是她可以借此拥有什么。
盛雀歌神色依旧,淡淡回答:“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回答你。”
“啊?别小气嘛,我那位被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盯着,压力实在太大了!”
盛雀歌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孩儿,年纪轻轻,但目标明确。
只不过这样面对面交流相关话题,还是头回遇到,所以不禁觉得有些新鲜。
是不是在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出现在贺予朝身边,也和她们没有任何区别?
贺予朝自己又是怎么想?
视线落到他身上,不远处的男人有预兆似的,回看过来。
见到盛雀歌旁边的女人,眉头皱起。
然后又看到了她手里的酒杯,这下嘴唇也抿成锋利的弧度。
某人直接暂停了对话,又大步走回来,盛雀歌还没作什么反应,另外那个年轻女孩儿已经被他阴沉的表情唬住了,僵笑:“那个,我,我就是来说几句话,我这就走了!”
贺予朝看也不看她,转头冲某位朋友冷声说:“黄弋,把你的人带回去,看好。”
女孩儿被黄弋语气不善的叫了回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根本不留任何余地。
这样的态度在他们看来也习以为常,另外那些被带到这里的年轻女孩儿也都只是莫不关己,并没有谁打算帮忙说话。
也是……她们忙自己的事儿还来不及,哪里有空管别人。
盛雀歌已经猜到今晚没有几个少爷是正儿八经带着女友来的。
这些女人应该都是些消遣的乐趣,毕竟年轻漂亮的皮囊看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的,他们花足够多的钱,哄一个女儿心甘情愿以这样的身份留在身边,不需要平等对待,什么时候厌烦了,就什么时候结束这段关系。
这些女孩儿真够卑微的,但既然她们乐意过这样的生活,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没人会插手。
……
回过神来,盛雀歌扯了下男人的衣摆,慢声细语说:“好了,她只是来问些小事情,你发什么火。”
贺予朝眼中锐利收回,然后一把夺走了盛雀歌手中的酒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准碰这些玩意儿。”
酒气微醺后的盛雀歌有多能撩拨人,她自个儿没有觉悟,贺予朝却是很清楚,他对盛雀歌的控制欲夜早就发生了畸变,这才多久的时间,便不希望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来染指盛雀歌。
盛雀歌仔细看了贺予朝好几眼,确信这人是认真在同她谈论这个问题以后,只能悻悻点头答应了。
反正她是很清楚的,在这种时候同贺予朝争论一个其实微不足道的话题,只会碍事。
盛雀歌很聪明,虽然并未彻底了解贺予朝的内心,但早就对他的脾气了解透彻,知道该怎样安抚他,并且让他冷静。
顺着贺予朝来,并不是屈服,而是胜利的另一种方式。
至少盛雀歌自己对于这样的胜利很满意,尤其是在男人幽沉的眼神逐渐软化之后。
她的内心便莫名升起一种满足感——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只是一句话便影响到贺予朝的情绪?
“听话一点。”
最终,贺予朝把酒杯拿走了不说,还把她面前所有的酒瓶一起带走了,半点机会都不给盛雀歌留。
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香槟离她而去,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而贺予朝去到莫肃那边时,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十分钟内结束这个话题,小家伙要等不及了。”
盛雀歌的确是等的有些百无聊赖,又不想过去掺和他们的话题,只能拿着手机玩消消乐。
闻然锐嗤他:“我看你是这才多久,就已经被人吃得死死的,这可不是好兆头。”
贺予朝神色不变:“是不是好兆头,以后就知道了。”
莫肃也不是个说废话的人,直接切入主题谈正事。
他们要谈的倒也不是多么重要的话题,但有些东西该商量还是得商量,又因为涉及到今晚在场的另一些人家里的生意,才有了这么个聚会。
处在贺予朝这样身份背景中的人,与人相处总归逃不过利益二字,能够捆绑着他们的关系,也大都和利有关。
越是这样直白现实,有时候越为牢固。
十分钟到了以后,贺予朝便打算带盛雀歌离开了,今晚让这些人都见了眼她,某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反倒让他心生焦躁。
对盛雀歌的极度占有欲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团燃烧正旺的火,灼烧着他的理智,侵袭了他的心。
然而贺予朝丝毫改变现状的想法都没有,任由这样影响他过去行事方式的变化产生。
但就在这会儿,突然有人进来问:“谁把咱们今晚在这儿的消息透给陈大小姐了?”
众人都一脸的懵,不知道什么情况。
还有更疑惑的:“哪位陈大小姐啊?”
那人一言难尽的回答:“你说还能有哪位......”
他说着,瞄了眼贺予朝所在的方向。
众人也就瞬间明白了。
能够和贺予朝牵扯上一点关系的,也只有那一位陈大小姐。
盛雀歌的专注都放在游戏上了,却还是在听到陈大小姐几个字的时候,敏锐竖起了耳朵。
她甚至比他们还更先猜到。
“怎么着,她知道了,然后呢?”
“还能怎么着,人都已经到门口了,还是我司机看见跟我说的,他知道今晚......予朝在这儿。”
陈骁骁。
盛雀歌低头笑了笑。
她头一回见到这位大使家的千金,就是在一个挺尴尬的场合,那次她是赶鸭子上架,被贺予朝威逼利诱着冒充了女朋友的身份。
不过当时的盛雀歌,也有些存心的意思,对方越是挑衅,她就越想要刺激对方。
今儿个再次见面......盛雀歌睫毛轻轻颤动,目光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