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李桂兰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非要我坐牢你才甘心吗?”
江砚深黑眸收紧,眸底一闪即逝的疑惑,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
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向她,涔薄的唇瓣抿起,“原来你还记得是我的亲生母亲?”
凉薄的语调里充满讥讽。
李桂兰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你父亲是江崇敬害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关系都没有?”江砚深薄唇轻抿,眸底的光越发的寒冽,“要不是你把父亲的行踪透露跟江崇敬,他会有机会下手?”
“你居然还有脸说跟你没有关系?”话音落地,忍不住扯唇冷笑几声。
对于她的恬不知耻,叹为观止。
“谁让他跑去见那个贱人,死了也活该!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桂兰提到当年的事,丝毫没有感觉到愧疚,甚至理直气壮的认为是江崇严活该!
是江家,是江崇严对不起她,她才是受害者!
“江崇严去见前任死了活该,那你呢?”江砚深的黑眸锋利如刀刃望向她,“你跟李达顺偷情,搞出来的孽种是不是该凌迟?”
李如珠呼吸一滞,整个人宛如五雷轰顶,呆呆的看着他,“你,你……”
震惊的眼神瞪着江砚深,完全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他居然全都知道。
江砚深薄唇轻抿,吐出来的字眼寒冰九尺:“当年就算老太太不弄掉那个孽种,我也不会让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当年李如珠跟李达顺偷情还有了身孕,江崇严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但却没瞒过火眼金睛的老太太。
江老太太让刘妈给她喂了流产的药,李如珠流掉了李达顺的孩子。
因为药流流得不干净,李如珠去医院做了清宫,伤了子宫无法再孕,因此也对老太太对江家更是恨之入骨。
李如珠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眼神里满载着震惊怨怼的看着他……牙齿都在打颤,“我……我是你的母亲!”
“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江砚深精致的五官上一片漠然,暗如深渊的眸子里没有温度也没有光,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冰冷的声音里厌恶不加掩饰,“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回江宅?”
“为、什、么?”每个字都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
男人薄唇轻抿,“在把你送进监狱之前,看着你像个跳梁小丑整日洋洋得意很好笑。”
“你——”李桂兰气到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原因!
没想到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在戏耍自己。
“你以为江崇敬动手,你就能置身事外?”江砚深薄唇勾起讥讽,“虽然兰市没有律师会接你的案子,但法庭应该会给你指派法律援助,你现在还是去乞求下你的法律援助,看看他能不能让你少坐几年牢。”
话毕,他转身要上楼。
李桂兰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的眼神里满载着憎恨和怒火,整个人像是被仇恨冲昏了头,失去了理智。
“我不要坐牢,我不想坐牢……”
她默念了几句,忽然从手提包里摸出一把刀……
……
车子停在了门口,陈木下车为她开车门。
林清浅下车,看到停车位上已经停了一辆车子,眼神顿时温软起来。
——阿砚已经回来了。
转身快步走向屋子里,她刚走到玄关处,准备换鞋子,声音轻悦:“阿砚……”
眸光看到李如珠,怔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李如珠大喊一声,“江砚深……”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江砚深转身第一反应是看向回来的林清浅,忽略了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李桂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桂兰手里的刀子已经进了他的腹部,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砰!
林清浅手里的包和在路上特意买的鲜花摔在地上了,整个人都懵了。
江砚深剑眉紧皱,低头看着李如珠的手紧紧攥着刀柄,眼神里满载着恨意……
“你要让我坐牢,我就让你死……”李桂兰说完,又将刀子抽出来。
鲜血四溅,溅到了李如珠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狰狞丑恶。
江砚深用手捂住伤口,鲜血不停的透过指缝流出来,流得他满身都是。
“阿砚……”
林清浅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奔向他……
江砚深看到她过来,眼底流露出担忧,“浅浅,别过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清浅已经朝着他奔跑而来。
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用尽一生……
只为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