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深一贯人前尊贵惯了,在老太太面前都没低过头,这个年节倒是在林朝颜面前低眉顺眼的,半个字都不敢吭声。
下午林朝颜就回房间休息了,眼不见为净。
江砚深端着茶杯站在门口,看着漫天雪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生活。
那些强迫症,洁癖什么的一瞬间被治愈了。
林清浅剥了一个砂糖橘塞嘴里,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道:“村里路上的雪都被铲了,司机可以进来接你了。”
江砚深回头看她,“你很希望我走?”
林清浅眨眼:“你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休?”
江砚深长睫低垂,涔薄的唇瓣微勾,“所以现在才想为自己活一天。”
林清浅黛眉微皱,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无名的悲戚。
气氛有些凝滞,林清浅犹豫了下,剥了个砂糖橘递给他,“橘子很甜,你尝尝。”
江砚深侧头视线落在她掌心小巧的橘子上,接过来放进嘴里。
林清浅没说话,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他,仿佛在说:是不是很甜?
江砚深喉结有力的滚动了下,默默转移视线,看向窗外的风雪,任由冰凉的甜液流进嗓子里。
“我会一辈子记住今天的,记住这个味道。”
林清浅刚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门外不远处传来骚动和声响——
“大哥,我们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