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
阳光射了进来,暖洋洋地。
她悄悄地笑了笑,觉得特别甜蜜。
有点瞌睡,趴在他耳边,撒娇说道,“我爱你啊。”
严尚真好像动了动。
“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一个人说真心话的时候,另一个人会醒过来。”白晓晨有点泄气,“为什么到你这里还是不成立。”
“你不想知道这几天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白晓晨注视着严尚真,见他还是没有迹象苏醒,伸手摸了摸藏在怀里的结婚证。
决心等他醒过来也不告诉他。
男护工敲敲门进来,白晓晨自觉地退出去。
她也到散步时间了。
她转身的时候,没看到严尚真睁开了黑沉沉的眼。
等到白晓晨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走廊处,严尚真被男护工扶坐起来。
给他洁面擦手漱口后,男护工犹豫着问道,“还是不告诉白小姐吗?”
严尚真在第九天的时候就醒过来了,但是一直没有告诉白晓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
怕不敢面对她?还是想要她多多照顾自己?因为好像,只有他生病的时候,她才全心全意地关注着。
严尚真本要说话,突然想到那个轻如羽毛的吻,思索了一会儿,喑哑着嗓子说道,“跟她讲。”
目光游移到被白晓晨遗忘在果盘里的苹果,水果皮连成一长条堆在旁边。
这几天她总是对着果皮碎碎念许愿。
他都知道。
那天得知她真实想法的激愤已经散去,他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如果她已经收了心。
何况她的初恋男友不仅劈腿更已为人夫,她没有回到过去的可能性。
如果没有爱情,那同情也可以。
严尚真觉得他想通了,又感到不可思议:若是从前高傲的自己,知道她一昧敷衍,一定会分手;知道她惦念着前男友,也一定会分手。
可如今,他的底线竟会放得如此低?
大概这就是爱情。
即便知道是欺骗,也好过分别。
严尚真微微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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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草坪上踩起来松松软软,白晓晨跟身边的护士聊着天。
女人在一起往往谈得不是男人就是购物,这短发小护士性格活泼,这几天一直照顾白晓晨,很开朗的女孩。
短发小护士一边跟在白晓晨身边,一边对她说,“你男朋友挺帅的啊,我昨天过去看了一眼,真羡慕。”
白晓晨眯眼一笑,捋捋头发,“是我的,你可别打主意。”
“那咱能是那人吗?”小护士急得东北口音都出来了。
她们在这里嘻嘻哈哈,突然有护工跑过来大声喊道,“白小姐,严先生醒了。”
白晓晨闻言,猛地转过身,睁大了眼睛。
忽地反应过来,拔腿就跑,短发小护士连忙跟着追她,边追边喊,“你慢一点啊。”
听到耳边刮奔跑带出的气流声,白晓晨心怦怦直跳,快得出奇。
到拐角口时,她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一个不慎,啪地一声趴在了地上。
踝骨那里硌得钻心一样疼,但她只觉得狂喜,看都没看擦破皮地方一眼,一瘸一拐地快步往严尚真地病房去。
临到了门口,白晓晨莫名地停住了脚步,在走廊里来回踏步,等到小护士也跟了上来,嗓门一大,“怎么不进去啊?”
哎呦,白晓晨嫌弃地看了一眼短发小护士,做口型说道,“我还没准备好呢。”
小护士耸耸肩,白晓晨听到病房里的窸窣声,抚了抚胸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严尚真靠着床头,面色还有些苍白,垂着脸不知在神游到哪里。
医生护士把他围住一团,手忙脚乱地给他测状况。
白晓晨推门的动静很小,但是严尚真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她一踏入门,便抬起头,看向她。
病房里充斥着医生和护士忙乱的声音。
白晓晨却以为她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寂静。
他们两个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