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吻中不无轻嘲,其实是嘲讽自己,见靳南一回倒霉一回,巴不得这辈子都别再见面。
商绍城却误以为靳南把她挫狠了,揽着她的肩膀说:“其实他人不错,就是很慢热。”
岑青禾说:“他慢热,我快热,我们两个合不来。”
“你是不打算原谅他了?”
岑青禾很快回道:“不是我不原谅他,我是怕他见我心里堵……哎呀,不说他了,反正我见他尴尬,以后你跟他见面,千万别叫上我。”
商绍城说:“人家刚才还给你送寿面了呢。”
岑青禾道:“我还特地下楼跟他说谢谢了呢。”
他鲜少见她这么强烈的排斥一件事情,想必靳南是真伤到她自尊了,不过那事儿谁也不赖,就是赶巧。
回到包间,大家继续吃吃喝喝,吃完饭又一起换个场子玩儿,一直热闹到后半夜,几人从后宫出来,老规矩,沈冠仁送金佳彤,陈博轩送蔡馨媛,至于岑青禾,她无一例外的跟商绍城回家。
两人都喝了酒,不是大醉的状态,正适合调情,刚一进门,岑青禾鞋还没等脱,人已经被商绍城推抵在墙上,灼热中带着红酒味道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岑青禾借酒撒疯,主动伸手去扒他衣服,商绍城怎受得住她这般挑逗,呼吸顿时变得深沉。
岑青禾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环着商绍城的脖颈,她一窜就跳到他身上,双腿紧紧地环着他的腰,商绍城驾轻就熟的托着她,一边吻她,一边迈步往沙发处走。
衣服从玄关一直脱到沙发前的地毯上,开着恒温空调的房间暖意洋洋,可当岑青禾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的时候,她手臂处还是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不过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几秒,因为紧随其后,那具灼热的高大身体随之压下,她像是被拢入一个温暖的帐篷里,紧紧地拥抱他,她要从他身上榨取温暖,一如一条缠人的蛇,软软的,可以肆意扭成各种形状,攀附在他身上,如蔓如藤。
兰若寺里会勾人的美艳女妖,也就不过如此。而商绍城却并不觉得自己是被榨取的柔弱书生,因为他真的不柔弱,短短时间里,他夜城到海城折腾了四回,就算飞机上可以补眠,可毕竟休息不好,一般人早就觉得精力疲惫,可他却依旧生龙活虎,每一次的表现都让岑青禾暗呼救命。
从他生日到她生日,正正好好十天时间,十天里,刨去她那五天不请自来的‘亲戚’,剩下的五天时间里,他们不记得总共做了多少次,因为每一次见面,他都跟没有明天似的,拼了命的攥取,一晚上可以换两个房间和一个浴室。
岑青禾此前一直都是纸上谈兵打嘴炮的人,听说过有些男人很强,但并没有体会过,她也完全没想到男人磨起人来,会是这样一种要死不活的状态。她不给他,他要死,她给了他,她要死,反正就是俩人只能活一个。
商绍城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十几岁初尝情滋味儿的毛头小伙子,他这些年更没闲着,之前谈女朋友也没见这么不要命,仿佛身体被装了一个马达,但很不幸的,刹车失灵了。
他只能凭最原始的本能去行动,想亲吻就亲吻,想爱就爱,累到实在没力气就停止。
满身是汗,像是两条刚被打捞上来的鱼,小鱼叠在大鱼上头,头比别人短半截,下面也比别人短半截,滑溜溜白嫩嫩,看着就鲜美可口。
商绍城是真累了,舟车劳顿加上喝酒,刚才又放纵了一个小时,他现在躺在沙发上,闭眼都是金星。
岑青禾枕在他肩头,一条手臂搭在他脸侧,手指绞着他的一缕发丝,边绕边低声道:“你心跳好快。”
她侧耳正贴在他心口处,那里咚咚的心跳声,强健而急促。
商绍城张口回道:“回头家里备个氧气筒,不行我就吸两口。”头晕啊。
岑青禾唇角勾起,嘴上却说:“没出息。”
商绍城手臂横在她凹下去的腰间,揽着她道:“你生日,我想着卖个力气。”
岑青禾闭眼回道:“少来,平时不是我生日,你照样卖力气。”
商绍城说:“今天本来只想一次的,后来想想算了,看你这么热情的份儿上,让你再高兴一回。”
他总是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说,把黑的说成白的,明明一直都是他带节奏,现在嘴巴一张一合,倒是怪她了。
岑青禾不是个软柿子,当即反问道:“脸呢?”
商绍城笑着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处,“摸吧。”
岑青禾一把捏住,边抻边说:“越来越厚。”
两人倒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岑青禾忽然轻声说:“你身份要年后曝光吗?”
商绍城明显的停顿几秒,随即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谁跟你说的?”
岑青禾道:“中午跟薛凯扬一起吃饭,他提了一句。”
彼此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商绍城声音如常回道:“有这个计划,具体时间还没定。”
岑青禾没问,你怎么没告诉我,她直接问:“你身份要是曝光了,咱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谈恋爱了吧?”
商绍城横在她腰间的手,有意无意的摩挲了几下,肯定的语气说:“都一样,我身份曝不曝,不影响我们正常生活。”
岑青禾说:“要是让售楼部的同事知道我跟太子爷谈恋爱,她们还不把我皮扒一层?再者说了,我还没跟我家里人提咱俩谈恋爱的事儿呢,我妈今天还打电话,要给我撺掇相亲。”
商绍城半真半假的说:“阿姨这就不地道了,想仗着先天优势挖我墙角吗?”
岑青禾没笑,也没被他带跑,她只语气担忧的道:“我家里人没想让我攀高枝,之前我一个人来夜城的时候,他们就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大城市诱惑多,生怕我学坏了,现在要是被他们知道我跟你谈恋爱,你身份再一曝光,嚯,我都能想象到我们全家鸡飞狗跳的样子。”
商绍城道:“听你这意思,我就是大城市里那不良诱惑呗?”
岑青禾想也不想的回道:“你说呢?你这身份往这儿一摆,谁跟你谈恋爱都是爱慕虚荣,你跟谁谈恋爱都是玩儿玩儿而已。”
不是她夸张,更不是杞人忧天,而是现下风气如此,小职员跟公司太子爷谈恋爱,任是谁都会觉得居心不良,她贪名图利,他沉色贪玩儿。
这样的一对组合,岂止不会被祝福,估计打从一曝出来开始,就得被万众的口水给喷死。
“我跟你说,你也知道我心眼儿不大,我可受不了别人拿我当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走哪儿都看着,我更受不了别人平白无故的戳我脊梁骨,我这脾气,你要不想天天去局里捞我,赶紧想个辙。”
“关键还有我家里人,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本来就挺担心的,他们受不了这么劲爆的消息,我也不想因为咱俩的关系,让他们被人挖出来。”
岑青禾开诚布公,有什么说什么,商绍城手指滑着她的后背,出声问:“你的意思呢?”
岑青禾道:“你的身份是不得不曝,早晚的事儿,这是铁板钉钉的,所以只能从我这儿想辙,我琢磨了一下午,就一个办法,等你身份曝光之后,咱俩转地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