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又望天苍茫
哪里晨钟暮鼓会敲响
一路上我跌撞
刀锋划破旌旗中央
一路上我在望
害怕迷失你在的方向
白骨堆积成苍凉
黄沙驼铃血色的残阳
坝上风吹胡草黄
月缺月圆孤雁可难翔
我站在高楼望
帝都几家又泪红妆
我站在高楼唱
轮回一场月下的怀想
开满桃花的殿堂
记录我初见你的模样
暖蛊花雕的酒香
醉过年少肆意的时光
我为你穿戎装
平息边疆燃起动荡
我为你提长枪
独守为你画下的城堂
白骨堆积成苍凉
黄沙驼铃血色的残阳
坝上风吹胡草黄
月缺月圆孤雁可难翔
我站在高楼望
帝都几家又泪红妆
我站在高楼唱
唱这一场悲凉的沙葬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为君者
花菱福看着这个他的雪衣无尘,忽然觉得心口有些冷意上涌,“陛下后悔了?”
阜怀尧眼神一闪,“朕从来不是会后悔的人。”
“即使宁王殿下现在还生死未卜?”
阜怀尧目光一顿,然后慢慢地移向她,面无表情,“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见他这般,花菱福似乎验证了什么念头,微微后退了一步,像是要避开什么可怕的噬人野兽,却又笑了出声,低低的自嘲的,“我早该清楚的,传说中韬光养晦的天仪帝最擅长的不是守株待兔,反倒是借刀杀人玩得风生水起。”
这话实在刺耳得紧,阜怀尧都听得无意识皱了眉,一身肃杀之气更是加重。
“难道不是吗?”花菱福直直望着他,四处无人,她也没有太多于人前的敬畏,“四支影卫中的贪狼和巨门,薛护卫长带领的银衣铁卫,蔺统领的禁卫军,宁王殿下亲自布下的防卫……我不是不清楚情况的文武百官,也不是爱你怜你把你当做是世上最好的人不会怀疑你的宁王殿下,能穿过重重防线到了御书房重地大肆杀人,劫持皇帝……我的陛下,您要我怎么相信这不是您的刻意纵容?”
阜怀尧脸色微变。
“如果我没有记错,巨门之首的子规大人便是用毒的行家,自文试考场出现巨蟒以来,他怎么会不给您准备防蛇避蛇的东西?自从肃王殿下的名字被提起时,您怎么会派人第一时间去开棺?想必肃王的陵墓里只有一个替死鬼吧?”作为皇后,她自是有自己的情报网,知道总比不知道好,不过现在花菱福倒是情愿自己不曾了解那么多,让自己的心越来越冷。
为君者如阜怀尧,行一步看十步,你永远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东西,会做多少准备。
“陛下您年幼便是皇太子,若是没有自保的手段,哪有今日赫赫威名的天仪帝?上次出宫在外尚能说是措手不及,这回……”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红得碜人,她五指微微掩了唇,像是在笑,舌尖却是苦的,“这回还是意外的话,那四大影卫之首和薛护卫长常公公蔺统领恐怕都已经以死谢罪了!”
“花菱福!”阜怀尧低声呵斥,冷冽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警告。
“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么?”花菱福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警告,轻描淡写道:“我以为您知道我能看出来的,陛下您不就是因为我够聪明才没有废了我的位子么?”这个男人心心念念的都是江山社稷,若不是于他有用,他怎么会容得她私下放肆?
阜怀尧一时无言以对。
的确,花菱福太聪明了,做了几年夫妻,几番帮得上忙,对他来说,这个女子不是可以共枕夜话的妻子,而是一个智囊,一个可以掌控在手心里的幕僚,加之身份特殊,所以知道的事情不少,对他也了解甚深。
昨天的事情其实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全部计划,参与的人包括亲信如苍鹭子规连晋等人都只是接到一份任务之后各司其职,所以启碌殿爆炸之后每个人表现得都是真实的一面,不会有人知道阜怀尧在其中的步步为营——除了花菱福这个意外。
好一会儿,阜怀尧才开口:“你知道得太多了,就不怕朕杀了你么?”
他微微抬眸看向花菱福,眼角泪痣跟着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