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生如戏啊。
如果他不是早早知道真相,怕是也要被蒙蔽了。
现在看着周围一脸懵逼的人,齐凌有种深深的自豪感,同时也为自己树立起了新的阶段性目标——
他一定要努力向老师学习!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衡玉左右瞥了几眼,齐凌上道地小跑上前,拖了凳子到衡玉身边,“老师坐。”
衡玉潇洒坐到凳子上,两条腿交叠,随意摆弄着手里的两封信,“右护法是个聪明人,所以我猜我手里这两封信,是你对他人的栽赃陷害。”
“我想想,也许你伪造了信的内容,如果被我们发现就可以辩解说这是你发现的他人勾结朝廷的罪证,结果在你揭发对方之前,反而被对方先反咬一口?”
“这太明显了。”衡玉晃了晃手里的信,扭头对明月教一众前来“吃瓜”的长老、坛主解释道。
吃瓜众人:“……”
这样的吗。
衡玉把信撕开,飞快扫了几眼,视线在落款名字上停留,“右护法想要栽赃的人原来是东坛主啊。”把信纸抖平,衡玉随手把信纸递给东坛主。
东坛主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涨得通红,凶狠的眼神落在薛帆身上,“薛帆,老夫没你无耻,我虽觊觎教主之位,但我想凭的是堂堂正正的实力,而不是像你一样使些阴谋诡计。”若不是祁姑娘先行戳破了薛帆的计谋,他到时候岂不是百口难辩?
薛帆眼睛被粉末糊住,两只眼睛一直在流泪,根本没凝神去听东坛主的话。
“右护法想要解药吗?”衡玉俯下身子,眉梢微扬笑问道。
薛帆听到耳边那柔媚的女子声音,勉强稳下了心神哼笑道:“我薛帆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自问对明月教的贡献不差于任何人。连我这样对明月教立下汗马功劳的人都会被怀疑,诸位,难道你们不害怕这位祁姑娘的手段吗。也许她根本不是教主的义女,我们找到的画卷也是她弄出来的东西。”
齐凌心下不由猛跳,目光下意识移到衡玉身上。
衡玉坦然笑道:“右护法,死到临头还要挑拨离间,你的确无愧枭雄名头,但那有用吗?还是你成竹在胸觉得我寻不到你与朝廷中人联系的直接证据?”
说完这番话,衡玉站起身,在薛帆的房间来回走了两圈。
薛帆会这么有恃无恐,显然是因为他觉得衡玉等人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他勾结了朝廷。
这就说明最重要的东西,肯定还藏在最隐蔽的地方。
衡玉对五行机关之术有所涉猎,她目光落在几个隐晦的角落,逐渐在心底还原出机关的阵图。
又绕了一圈,在明月教众人的注视下,衡玉轻飘飘抬手,在墙壁几个地方拍了一下,还挪动了几个摆件的位置。
“轰隆隆”,一处摆放着书架的墙壁后,有一个小暗门轻轻抬起。
薛帆已经勉强可以睁开眼睛,听到声音瞥了一眼,他的脸色直接就变了,“你!”
“左坛主,你去取吧。”
衡玉没有上前,而是望向左五,免得薛帆还要强词夺理说她偷龙转凤。
左五点头,从暗门里取出几封写着“密”的信,还在信最底端发现了一个刻着“傅”字的令牌。
他将第一封信拆开,刚看完前几行字,脸色就猛地铁青,抬手一道内力毫无保留袭来,狠狠打在薛帆心口,把薛帆击得猛地吐出几口血来。
“薛帆你狼子野心,你可对得起教主对你的栽培之恩!”左五阴毒的目光落到薛帆身上,在心中已经将这狼子野心之人千刀万剐。
薛帆唇边带着点血沫,刚刚左五的攻击让他身上受了暗伤。
既然已经被找到直接的证据,又觉得自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薛帆干脆也不再惺惺作态。
他直接撕破脸皮冷笑道:“栽培之恩?呵,我为这明月教付出过汗马功劳,但苏湛却更信任苏红念和你,他一边重用我一边怀疑我,我自谋出路有什么错。”
左五冷笑出声,“你像条毒蛇一样抱着极大的恶意揣测教主,凭什么让教主对你付出极大的信任。薛帆,在要求别人之前,还是先要求要求自己为好!”
说白了,就是自己狼子野心,偏偏还想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傅?你效忠之人,可是武威侯世子傅致?”衡玉把玩着左五递给她的令牌,突然问道。
薛帆脸色一变。
“看来是了。”想要收拢江湖势力的人,应当就是傅致。
如此说来,缥缈宗选定的未来天下之主,应该也是傅致。
的确是个挺不错的敌人。
帝都,武威侯府。
养了两个月的伤,傅致的身体已经彻底好了。
他按照往常的习惯在演武场练武,最后一剑挥完,傅致接过下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角流下的汗,扭头问大管事,“魏先生现在在哪里?”
“回世子,先生应该在书房翻看典籍。”
傅致点了点头,就要先回院子里换身衣服再过去寻魏道子。
突然,演武场外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一个神情有些急迫的侍卫小跑过来,凑到傅致耳边道:“世子,薛帆那里失败了。”
傅致脸色微变,眉心下意识蹙起,“怎么回事?”
侍卫俯下身子,将手举高。
傅致伸手接过信,撕开后快速扫视几眼,脸色微微发沉,“前太子齐凌和明月教教主义女祁衡玉?齐凌出现在明月教我能理解,但那个苏湛的义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的情报里没有提到过苏湛还有这么个义女。”
“此事是属下失职,还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