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它而来?”卫盛问巨鹰。
巨鹰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卫盛道:“父亲下狱,母亲被软禁宫中,他却在意这个铃铛……你说这个铃铛是什么铃铛?”
巨鹰摇头晃脑。
卫盛将怀中锦囊打开,将招魂铃放了进去,“筹码越来越多了。”
“多泥煤!”战湛犹豫了下,转身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坐。外面修炼的速度远不如招魂铃里快,可是他目前剑气不足,身体虚弱,无法进入凝神期间,只能用这个慢法子慢慢地化解卫盛打入体内的剑气。不过经过这件事,他至少知道虽然进入凝神期间之后他会拥有身体,但这具身体和原先的肉体并不一样,它似乎不太容易被打坏。或者说,它还不是真正的肉体,没有血肉。不过他只是凝神期,到了固神期或者固神期之后会如何,还是未知数。
在剑气不足的情况下化解剑气是一件极勉强的事,好在剑气运行中慢慢充盈,最终还是将剑气化解开去,只是等他睁开眼睛,天色昏黄,已是黄昏,偏殿空无一人。卫盛和巨鹰显然已经走了。
战湛呆站了一会儿,拔腿往云牧皇的正殿里跑。
正殿大门敞开着,云牧皇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批阅奏折。
“喂,卫盛去哪里了?”战湛站在他面前问。
云牧皇毫无所觉地低着头。
“我娘呢?”战湛绕到他身边,脑海盘算着自己要是突然进入凝神期状态,能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拿下他,毕竟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外头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内侍冲到门口,还没说话,就被人一脚踢飞了进来,一头撞在花几上,头破血流,惊得云牧皇拍案而起,“谁?来人!”
“不用叫了!”苍老的女声将云牧皇的气势完全压了下去。
战湛见云牧皇脸色发白,暗道:难道是云牧皇他娘发现他做了什么坏事,跑来兴师问罪了?
门外很快进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叟老妪,互相搀扶,姿态亲昵,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妇人。战湛乍一眼觉得眼熟,多看两眼才记起她是云水灵。
云牧皇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姑婆,丈公,二位不是在万善山闭关修炼吗?怎会有空驾临皇宫?”
战湛这才知道这两位就是腾云帝国镇国之宝,剑皇级高手,云潇潇和她的丈夫鱼清愁。记得原文里,他们对云雾衣很不错,云雾衣死后他们还跑去找云牧皇理论,最后因为站在主角的对立面,被阴死了。不过那时候的对立面现在就是同一战壕,有他们在,救云雾衣就大有希望。
云潇潇冷笑道:“你不待见我们?哼,我们还不待见你呢。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联合外人算计自己的姑姑姑父!”
云牧皇低头道:“姑婆对我有所误会。”
“误会什么?是战不败不在牢里囚着?还是雾衣不在皇宫里关着?”云潇潇气得朝花几一招手,花几上的花盆自动飞到她手掌中,她拿起花盆就朝云牧皇的身上砸去。
战湛看得目瞪口呆。云牧皇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腾云帝国的首脑,这样砸砸坏了怎么办?
好在云牧皇也没傻得站在原地,身体往后让了让,花盆落在他脚前,砸得稀巴烂。
云牧皇牙关紧了紧,抬起头看向躲在云潇潇和鱼清愁身后的云水灵,冷声道:“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水灵怯生生地看向云潇潇。
云潇潇摆手道:“我叫她来的,怎么?我连个晚辈都叫不得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嫁入卫家之后,不安于室,经常夜不归宿,惹得夫家颇多怨言。”
“这门亲事不是你硬塞给她的吗?”云潇潇道,“据我所知,她的意中人可不姓卫。”
云牧皇脸色彻底黑了,“姑婆,有些事你不知内情,何必人云亦云!”
云潇潇天资聪颖,小时候被家里宠着,长大了被丈夫护着,老了腾云帝国举国上下敬着,从未受气吃亏,如今被云牧皇这么一反驳,立马被点着了火,怒道:“畜生!你说我什么?”
云牧皇平静道:“姑婆,战不败密谋造反罪证确凿。我抓他是出于国法,姑婆若有异议,可向刑部查询。”
云潇潇道:“废话!他若是要造反,何必密谋?你以为军神府三个字是吃素的?想当年,他父亲独揽帝国军权,可曾造反?你父皇可曾怀疑过他?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一会儿削权一会儿造反……谁对谁错,你心里清楚。”
“老元帅是老元帅,他是他,老元帅忠心耿耿不等于他无二心。”
云潇潇摇头道:“可惜我云家人丁单薄,不然,帝国何至于落在你这么一个心胸狭窄的人手中!”
云牧皇此时对云潇潇恨之入骨,已无半点崇敬之心,只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我既然继承皇位,自会将我云氏皇族发扬光大,不负先祖威名。姑婆丈公只需安心修炼。”
“我要见雾衣。”云潇潇压根不管他说什么,“把人带来。”
战湛欢喜得恨不得冲上去亲她一口。
云牧皇竟然没有拒绝,点头道:“来人,去请姑姑来。”
战湛怕那人动手脚,立刻跟了上去。
那人离开云牧皇的寝宫,直接朝面皇太后的寝宫走去。皇宫占地面积大,宫殿与宫殿的路又远,内侍走路慢,急得战湛恨不得去现代偷一辆双人自行车来骑。
偏偏那人进了皇太后寝宫之后先拜见皇太后,说明来意。
皇太后听说云潇潇出关,脸色大变,抓着茶杯的手竟哆嗦起来,好半天才将茶杯重重地放回茶几上,“将雾衣公主请到这里来。”
战湛又转身跟上去请的宫女。
宫女走到寝宫后院,院外守卫森严,光是他看到的,就有近百人。
一进院子,战湛就看到云雾衣坐在秋千上,静静地绣花。
宫女说明来意,云雾衣淡然道:“太后真是贵人多忘事。她昨天才刚刚让我潜心静养,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不看,怎么一转眼就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