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观早就猜到这件事情必然是公羊统办的,并没有多么惊讶,用与老妈妈一模一样的语气回应道:“就算是天王老子,王肃观也不买账,她是我王肃观的女人,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我也送他去地狱!”
王肃观一说自己是他的女人,柳似伊哭的更加厉害了,只觉得实在是没有面目见王肃观,曾经差点被士兵侮辱,不过那次心中本无王肃观,就算被王肃观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次不同,她的一颗芳心早就放到了王肃观的身上,在她的观念中,自然要将自己的一切给王肃观,可刚才差点被侮辱,还被王肃观亲眼目睹,让她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内心深处,对王肃观的那句“她是我王肃观的女人”还是非常开心。
老妈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忙朝外面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把他给老娘抓起来,打个半死再见官。”
黄官人早就听说过王肃观的凶名,如今王肃观真的出现了,他如何敢尝王肃观的女人,忙磕头求饶:“王都尉,您大人有大量,我实在不知道她便是你的女人,我被猪油蒙了心,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王肃观正在气头上,尤其柳似伊的身体可能被他给看了,哪会容下他,阴森森的道:“好,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的,快滚出去。钱二两,把他带走。”
钱二两为王肃观立功心切,从王肃观的话中捕捉到了一点意味,放他一条生路,那就意味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黄官人刚一出门,钱二两便给他的眼中赏赐了两颗铜钱,将他弄瞎了。
钱二两大盗出身,心狠手辣,跟了王肃观之后,便一个心思为王肃观办事,如今王肃观的女人被他给看了,钱二两没有杀他,黄官人就应该烧高香了。
王肃观本想杀了这老妈妈,可渐渐冷静下来了,将那“小三儿”一脚踢了出去,将老妈妈独自留下,有话跟她说。
小三儿出去之后,自然又被钱二两赏赐了两枚铜钱。
“这是钦差大人吩咐下来的事情,你王肃观胆敢阻拦,老娘一定要去钦差那儿告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妈妈无比怨毒的说道。
王肃观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道:“你能活过今晚再说吧。桃花坞,多好的建筑,一夜之间被烧成废墟,其实很可惜的。”
老妈妈气得浑身发颤,首次感觉到了王肃观的恐怖,原来这家伙和普通的地痞流氓不同,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他连云王府都敢攻打,难道连个桃花坞不敢烧?
老妈妈的气焰渐渐消失了,委顿在地,首肯道:“我可以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不将这件事情告诉钦差大人,你快离开吧,就当你今晚没有来过这儿。”
王肃观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回头看了柳姑娘一眼,昂然叫道:“她,我今晚要带走,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柳姑娘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听懂了吗?”
老妈妈一惊,怎么偏偏惹了这个煞星,钦差大人你要将官员家室充当官妓,也不用专门来我桃花坞,那可是王肃观的女人,老娘这次肠子都悔青了。
“好的,我知道了。”老妈妈颓丧的应了一声。
“我警告你,桃花坞能不能在云州存在,只在我一念之间,不,应该说在你一念之间。”王肃观又警告道。
老妈妈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里憋屈的都快滴血了。
“很好。”王肃观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楼下的梅人知和万玉*卿是什么人?”
老妈妈身子一震,抬眼看了王肃观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道:“梅姑娘是桃花坞的东家,我只是帮她打理桃花坞而已。至于万玉*卿万姑娘,是昨夜同梅姑娘一起回来的,她们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得而知。”
“原来这是梅人知的地盘。”王肃观心头暗道,如果这件事情让梅人知知道,她会不会向钦差拆穿呢?
正在此时,两位女子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见王肃观也在,顿时有些害怕,神色也有些慌张与歉疚。
那二人,正是大玲儿与二伶儿。
“大人。”二女齐声叫道。
王肃观目光一闪,眼中怒气一闪而过,让你们去保护柳似伊,却害她来了这个地方。
二女有些心悸,上前向王肃观施了个礼,道:“大人,等我们摸进刺史府时,柳姑娘已被钦差大人下令送往桃花坞,三岭儿去府上通知二小姐了,我们便跑来保护柳姑娘。”
王肃观松了口气,朝地上的老妈妈看了一眼,厉声喝道:“还不滚出去,记住我今晚说过的话,等‘王肃观’三个字成了你的噩梦时,你想后悔也找不到地方。”
老妈妈已经被王肃观一番疾言厉色恐吓的失去了反抗的勇气,讷讷的应着,跛着脚出去了。
“帮柳姑娘穿好衣服,带她回府。”王肃观叹了口气,回头看了蜷缩在床头的柳似伊一眼,转身离开。
第二百零七章 :杀机已起
“王肃观啊王肃观,你果然去了桃花坞。”
公羊统缓缓坐下,拿起一颗葡萄,小心翼翼的剥着葡萄皮,神态优雅轻盈,可神色有异,若有所思。
亲信洪益褒生的方面大耳,一看是个有福气的人,一张老脸红光满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看上哪家俏寡妇了,摇着羽扇,满面春风的笑道:“如此,大人莫不做个顺水人情,将那柳长卿的女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送给王肃观,如何?”
“这可不行!”公羊统目光一闪,杀意闪过,意味深长的道:“虽然艾公公临行前吩咐过,让我不要找王肃观的麻烦,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放手去军器监打造火器,为我所用,但柳长卿这件案子,没有任何凯旋的余地。这是我的私事,我必须要让他柳长卿家破人亡,惨不可言,好报我兄长惨死之仇。”
洪益褒动作一顿,叹了口气,羽扇又轻轻摇起,端起一杯杏花酒,嘬了两口,拌了拌嘴,道:“那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置,如今柳长卿已经被你拿下,又画了押,就算是他的老靠山王世鸿,也救不了他了。”
“洪先生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为何来问我?”公羊统斜睨了洪益褒一眼,继续剥着葡萄,仿佛那颗葡萄有着无穷无尽的魅力一般,非常细致、优雅。
“哈哈。”洪益褒干笑了两声,羽扇一收,缓缓站起,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如此,那老朽便去做这件事情了。如果柳长卿的女儿知道自己的情郎查抄她们家,又奉旨监斩柳长卿,那她的心,估计也要死了,再让她去见柳长卿一面,看看柳长卿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父女二人的心还不碎一地,哈哈。”
如果王肃观看到一脸正气的洪益褒如今笑得有多么奸诈,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踩他一脚。
公羊统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示什么。
“大人,有位姓风的剑士求见!”
门外忽然传来亲兵的声音。
公羊统和洪益褒同时一呆,公羊统的脸上顿时闪现出无比敬畏的神色,扔下手中的葡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急道:“洪先生,此事先缓一缓,快与我前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