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中的焦虑消了大半,月婉将果子都散了下去,众人皆尝过,便动身准备回太师府。
月婉一愣,“祖母,咱们不留在寺里用过斋饭吗?”
她说这话时,看向的却是陆侍郎。
陆侍郎轻轻摇头,表示他未曾将她方才见了李燕沉的事情说出去。
月婉松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何祖母要早早地就回家去。
回去的路上,月婉有些心事重重,老夫人也是如此。
祖孙二人竟未发觉对方有异常来。
等回了太师府,老夫人换了衣裳,便吩咐下去,“派人去请老爷回府。”她手中还拿着那只签,她一人心思不定时,总是想要老伴儿在身旁,二人能够商量着行事。
奴仆应了声,连问都没问是何事,便匆忙赶去禁宫。
月婉回了房,打了水来洗了手,手上的红印子还在。
“幸好没怎么破皮。”玉竹拿了药膏来给她擦,她问的不经意,“姑娘,你同王爷今日将话说开了吗?”
月婉抿着嘴,努力的忍受着药膏擦在伤口上时的刺痛,听见玉竹的问话,着实有些苦恼,“本来没事,可我好像说错了话。”
她还得想法子,再去见燕沉哥哥一面。
玉竹见她忽而又充满了斗志般,忍不住摇头。
王肆小心翼翼地叩响了马车门,“主子,咱们到了。”
马车内,安静的过分了些。
有人上前来,就要开口,王肆摇了摇头,让旁人都退下。
因着行动不便,李燕沉这两年来,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便连入宫请安,若非是不得不去的日子,也是能免则免。
圣人同皇后对他多有怜惜,自是不会为难他。
旁人也都默认,不能上门打扰。
李燕沉便越发少出门去,府中也越发冷清,奴仆们整日里连个大气儿也不敢出。
一座王府,愣是成了一座囚笼。
将李燕沉困在其中,不得解脱。
日日待在府中,一日比一日阴沉。
王肆时常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肆原以为,婉姑娘生辰那日,他家主子能前往太师府,还有今日前往鸿恩寺同婉姑娘相见,都说明在他家主子心中,婉姑娘是特别的。
可是方才,他家主子却对着婉姑娘动了怒气。
王肆只觉得他这颗心呢,都快要操碎了。
婉姑娘只怕今日伤了心,又会同两年前那般,再不愿到他家主子面前来。
车厢中还没有动静,王肆担忧,便又轻轻唤道:“主子,奴才进来了?”
车厢里的人,终于淡然的开了口,“嗯。”
王肆松了一口气,拉开车厢门躬身进去,准备搀扶李燕沉下马车。
他走近了,却见李燕沉手中抓着一块玉佩,正心不在焉的发呆。
那枚玉佩有些眼熟,王肆正待要细看,李燕沉却已经回过神来,将玉佩藏进了衣袖中。
王肆便不再看,正准备扶住他的肩膀,却又听他低声询问,“王肆,你刚刚可有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语气轻缓,带着迷茫。
王肆一愣,正待要回答,却又瞥见李燕沉的神色极快恢复冷漠,仿佛方才那句带着关切意味的话语并非出自他口。
而后,他又听见李燕沉似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十足的漠然告诉他,“吩咐下去,日后太师府之人,一律不见。”
王肆心一颤,却也知此刻没法开解,低低的应了声是,而后搀扶起李燕沉,往马车外去。
马车外,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禁卫侯着,见着李燕沉从车厢内出来,便熟练地上前来蹲下身子,将李燕沉背上,而后将他放在轮椅之上。
禁卫做这一切的时候,李燕沉木着一张玉色的脸,神情木然,耳根却红了一块,似是受不了这般狼狈。
王肆推着轮椅,挥退了旁人,一主一仆行在回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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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太别扭一男主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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