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徐莫寻很破天荒地感冒了的时候,她也就是会追着他亲,跟他说,“你传染给我呀,传染给我你就不难受了!然后我就不用去上课了,还可以对你予取予求,要什么都给!我喜欢生病,你传染给我!”
当然,徐莫寻会很严肃地拒绝,让她怎么亲都亲不到,怎么蹦都够不着,并且以“你什么时候对我不是予取予求了”为理由推开她。
他也只会在这种时候推开她。
没有人会喜欢生病,除非有些感觉比生病更痛苦。
比如,看着对方难受。
或者,在徐莫寻胃痛的时候,她会对他上下其手,这儿摸摸,那儿揉揉的,然后再义正言辞地跟他说,“胃痛的时候不能做运动!”
“我不做运动,我做你。”
“……”
而如今,医生说过的话,谢榭没有一个忘记的。
禁食的时间,要注意的事项,会出现的反应,等等等等…
所以说,一件事情的完成只看你努不努力。
而一个人若没有成长,或许是还没有出现那个可以让你为之努力的人。
医生也走了以后,整个房间里静悄悄地,只剩下他们两个。
vip病房是一个套间,装扮得素雅且温馨,家具也一应俱全,能用上的其实并不多,大概是为了给病人营造出一种舒适的感觉,像家一样。
谢榭站在床尾和沙发隔着的那段距离的中间,面对着床的方向,嘴角下垂着,看徐莫寻。
她的头上扣着一顶帽子,是徐莫寻手术前摸到她潮湿的头发冷着脸命令张迁出去买的,并且又附赠了他一飞脚。
这也导致这顶帽子不是一般的丑,红灿灿的,前半部分都是亮片,还绣了一个大大的mlb标志,粗糙的线头满天飞。
“喜欢么宝贝儿?知道你喜欢红色,特意给你在楼下小卖部挑的,旁边还有一连锁超市,里面的都没个这好看。”
那个时候,谢榭是还有心思追着他满病房跑的。
病房里很安静,她身后的那面墙上挂着一个钟表,滴答滴答地,听得清晰。
过了半晌,也不知道那个滴答的指针有没有走完一圈,谢榭看到徐莫寻冲自己抬起了手臂。
“过来,抱抱。”
谢榭脚拖着地一点儿点儿挪过去,走到床边,定住。
她没有牵住徐莫寻抬起的那只手,而是气呼呼地在上面打了一下,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手臂被拍的向下自然地滑了滑,却没有垂落,而是重新抬起。
谢榭咬着嘴唇,微微噘起,最后还是伸出纤细的手臂拉住,然后被牵引着躺上了那张即使加了她也还是能空出很多地方的双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