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原来我结婚了。”
“……”启六再一次的无言以对,什么叫做结婚了?
萧七儿穿上一旁的衣裤,笑道:“我跟凌箫天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登记结婚了,所以现在我应该是他的老婆了,如果你说,我是因为以大局为重,还是应该只顾儿女情长?”
启六急忙拉住她的手臂,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你说这话是想告诉我你想退出,是这个意思吗?”
萧七儿扣好衣扣,淡笑,“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那你左右为难什么?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告诉我,你会选择什么?”启六的手不知不觉的放开了她,毕竟萧七儿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她们中的一员,她现在的身份早已是凌箫天的老婆,孰轻孰重,她心里早有分量。
萧七儿矛盾的低下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想说我不能伤害他,因为我爱他。”
“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七儿,你认为一个冷酷的人会有爱一个人的权利,且不说你,咱们就说说凌箫天,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就凭现在他的状态来看,你认为他的心里还有爱的存在吗?”启六的话直截了当,字字不留情面。
的确没错,凌箫天将她忘记了,忘得一点不剩,所有包含她的记忆都随着他心口的血流了出来,他现在对她就如同一个陌生人,可是她呢?她对他日益增添的情愫在充斥着她的整个胸腔,她爱他,爱的彻彻底底,爱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包括生命,而特工身份,对于她而言,只是过去的一个记忆,早已流逝,她好像早已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女人,一个爱凌箫天的女人而已。
是啊,孰轻孰重,这样一对比,还有意义吗?
启六看见七儿脸上的变化,心底的答案也是一目了然,最终,她还是选择背弃她们了,就这样毫不留恋的放弃了她们。
七儿惊诧的看着她放下的手,惊道:“六姐。”
“七儿,我尊重你的选择,毕竟我们的小七儿在五年前就死了。”说完,启六觉得早已没有留恋的地步了,转身就离开。
七儿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四周还飘散着他独有的味道,只是,味道很淡很淡,渐渐的,变成空气,寻不到去处了。
心底的痛,就如同血液一般瞬间游散在整个身体,她好想忘记,如果不曾记起,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凌箫天,可是怎么办?你想不起我了吗,真的永永远远的想不起七儿了吗?如果想不起来,那七儿该怎么办?
车内,气氛凝重,一左一右,相对无言。
只是飘散着浓浓的烟雾,最后,朦胧了两人的双眼。
上官宏打开车窗,让多余的烟雾散去。
“我跟萧七儿之间是什么关系?”凌箫天冷冷的开口说道。
上官宏侧过身子,没有看他,只是,冷漠的望着身前不远处的高高大楼。
“我们结婚了。”这一次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凌箫天有些讽刺的自嘲一笑,他竟然连自己结婚了都想不起来了。
“二哥,这场婚姻不算数,那是在你们都重病的时候才贸然结下的。”
“至少以前的我们是有感情的,不是吗?我现在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忘记她,真的很想知道。”凌箫天嘴角含笑,看着酒店内走出的那抹身影,她身上是一件米色的长款羽绒服,脚下只穿着一双平底单鞋,她湿湿的长发上还滴着水,风一吹过,她不由自主的双手抱在胸前,好像有点冷。
上官宏看着他看的痴痴的目光,心底担心的事终究还是这么发生了,还是在他们都措手不及的时候。
萧七儿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停靠的那辆红色法拉利,竟大步走了过来,然后又敲了车窗。
这一次,凌箫天很是主动的打开车门,“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萧七儿苦笑,她哪里还有什么家啊。只是摇摇头,“我就住在酒店里了,只是来看看你没说一声就离开了,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饭?”
上官宏轻咳一声,“我们还有事。”
“没关系,那点小事情,你自己就可以处理。”言外之意便是你可以下车了。
上官宏面无表情的望着被赶下车的自己,然后再哭笑不得的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影,这种感情为什么如此似曾相识?他的二哥不会又是——
车子里,凌箫天将暖气开到最大,再瞟了一眼她湿润的长发,“为什么不吹干了再出来?”
萧七儿闭目不谈,她不想说自己是因为看到窗户外楼下停靠的车,虽然很是模糊,但她也想试试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离开,果不其然,下楼后的确看见了他的车,总觉得这大概就是天意,天意让他们都活着,天意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不期而遇,天意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并再次相知,既然都是天意安排,那她又何苦委屈自己?
凌箫天见她不回答,咳嗽一声,“那个想吃什么?”
萧七儿一手扶额,撑住脑袋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淡笑道:“什么时候你才会记起我呢?老公。”
“啪!”凌箫天脚死死的踩住刹车,车子猛然骤停。
萧七儿被突然停下的车带动惯性本能的朝前仰去,然后啪的一声撞在玻璃上,脑袋一阵眩晕。
“怎么了?”凌箫天见她捂住脑袋,心底懊悔,她大概大意没有席上安全带,而车子刹车是整部车性能最好的,一踩绝对猛刹。
“没事。”萧七儿这一次扣上了安全带,苦笑,“事实证明不扣安全带的隐患是多么可怕。”
“傻瓜。”脱口而出,凌箫天竟惊愕的愣了愣。
萧七儿则是听惯了似的,往他身上蹭了蹭,笑的不着痕迹,“我会等着你想起我的那一天的,就跟我想起你一样,我会静静的等着的,只是,千万别太久了,不然我等过十年、八年,否则,我不敢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能守得住这长夜寂寞。”
凌箫天身体一颤,反手扣住她的手,冷冽的目光带着坚定不移的态度对视着她,“搬来我家里住吧。”
“嗯?”萧七儿感觉心跳从嗓子处跳出来了,他们住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吗?他的意思是告诉自己可以住在一起了吗?
“嗯,我知道我们结婚了,既然是夫妻,那就应该住在一起,不是吗?”凌箫天微微一笑,笑意弥漫在脸上,竟带着点点稚气。
萧七儿肯定的点点头,“好。”不容迟疑的回复。
就这样,某女人又毫不避讳的闯进了某男人的世界,然后,更是义正言辞的对阵那三个举着黄牌的好兄弟。
别墅客厅里,刚刚搬好了家的萧七儿正在沙发上享受着冬日阳光浴,却被门外的一阵紧张的闹动声打破惬意。
随后不到一分钟,数十个身影不请自来的将她团团围住。
走在保镖身后的一抹红色长衫套着黑色高跟鞋的身影优雅的步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似不过二十来岁的女人,女人穿着淡黄色的长款针织衫,举手投足间都与凌江雪疑不谋而合,想必也是受过很多礼仪训练,一颦一笑之间都是松弛有度,半分矛盾感觉都不曾出现在她脸上。
凌江雪疑领着这个陌生女人典雅的坐在沙发上,然后示意萧七儿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