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垃圾?!禽兽?!”
大刘顺着他的话明白过来,一脸震惊:“不是吧,周爷,你什么时候这么深情了。”
“深情个屁,”周京泽窝回沙发上,语气慢悠悠的,“我就是刚好在那段路遛狗。”
溜个锤子,你家跟她家隔那么远,那你的狗跟着你挺辛苦的哈,要走那么多冤枉路。盛南洲心里想了这么一长串台词,正要开口吐槽的时候。
周京泽一记眼刀扫了过来,指了指台上的点数,语气傲慢:
“付钱。”
盛南洲看了一眼,语气痛苦:“卧槽,又输了,你老赢不会觉得没意思,人生很无聊吗。”
周京泽接过他手里的筹码,抬了抬眉骨:“不会。”
“很爽。”周京泽补了一句。
周五晚上十点,许随做了一台八小时的手术,出来整个人累得不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医院。
冷风一吹来,许随整个人精神恍惚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她以为是肚子饿得加过于劳累导致,就没太在意地上了车。
到了地铁口后,凛风掠过树上的枯枝,千面万面地朝人吹来。许随打了一个冷战,把脸埋进围巾里。
眼看就要走到小区楼下,许随感觉脑袋越来越晕,似有千斤顶在那,路也看不清,脚步一软,朝一旁的长椅直直地倒去。
周京泽今天没带狗出来,原因是今天天气太冷了,零度,奎大人这几天被他当成借口出来,走这么远的路溜烦了,今天干脆发脾气不肯出来了。
周京泽只好一个人在背后默默地跟着许随,看着她安全到家再折回去。
他在想柏郁实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明知道这条路最近不安全,事故多发,还让许随一个人回家。
可转念一想,要亲眼看见两人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周京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眼看许随走在前面,步子漂浮,他就有点不太放心,从裤袋里摸出一根烟的功夫,不经意地掀起眼皮一看,许随就已经倒在长椅上了。
手指捏着的烟被掰成两段,周京泽神色一凛,立刻冲过去,半蹲下来,手臂穿过她的臂窝,另一只手搭在腰上,一把将人横抱在怀里。
寒风凛凛,夜色浓稠,疏星点点,周京泽抱着许随走在风中。
周京泽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肩宽腿长,单眼皮,侧脸线条干脆凌厉,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神色匆匆地抱着她经过一个又一个的路人。
“哇,你看那男的好帅。”
“是诶,大冷天穿这么厚的衣服抱着一个人,我看着都辛苦,不过也太男友力了。”
周京泽把许随抱上楼,来到她家门口的时候,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最后打出手机拨打了粱爽的电话。
他这身份,照顾许随也不合适。
可电话一直打不通,周京泽没办法,从许随包里翻出钥匙,拧开了门,把人抱进了房间。
周京泽抱着人,把许随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结果不小心被地上的毛拖鞋绊了一下,不经意地朝床上撞去。
他整个人俯在许随身上,挨到那浑圆柔软的胸脯,她的手还搭在他脖颈上,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奶香味,特别是……她那甘甜,像果冻一样的嘴唇擦过他的脸颊。
周京泽瞬间僵住,下腹一阵热,他有些难耐地闭了闭眼,再重新睁眼,将她的两个胳膊塞进棉被里。
又转过身去帮她脱鞋,掖好被子。
周京泽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很烫,许随好像很难受,转了一个身,把他手打掉了。
周京泽跑出去找体温计,许随一向爱干净,东西也整得条理分明,他一眼就在客厅电视柜下面找到了医药箱。
他走过去,半蹲在地上,找出体温枪和退烧药,又急忙跑进房间。
周京泽给她量了一下温度,38度半,高烧,他倒了一杯水,从药板里抠出三粒药,两粒绿色的,一颗红色的,给人喂了退烧药。
兴是药效还没发挥,许随整个人还是很难受,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地呓语。
周京泽靠在墙壁上,一条长腿抵在那里,闻言放下腿,走过去,再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是非常烫。
周京泽想起来外婆小时候给他煮过姜汤,拿着手机走出去,叫了食材闪送。
外卖员很快将食材送到,周京泽拿着食材进了厨房,动手煮了一份姜汤。
他用手机卡着时间煮好,端到许随面前,单手扶着她的肩头坐在床上。
周京泽手里端着碗,两人靠得很近,手指习惯性地将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做完之后他想起什么,动作顿了一下,右手盛了一汤匙姜汤递到许随嘴唇。
许随下意识地喝了两口,周京泽心想生病了还这么乖,于是继续喂。
谁能想到,这想法一出,下一秒。许随将喝下去的姜汤悉数吐在了他身上。
灰色的毛衣立刻沾上了黄色的水渍,脏得不像话。
“……”周京泽。
周京泽扶着她的后脖颈把人放回床上。
他抽了床头放着的几张纸巾,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安然无漾的许随,漆黑的眉眼溢出一点无奈:
“我真是……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