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吴叔一脚踹在陈卓屁股上将他踹了一个趔趄,“别他娘的张口闭口就是死,晦气!要不是老子和你有点狗屁倒灶的亲戚关系,老子才懒得带着你瞎逛,老子给你上一课,告诉你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你也听到了,这三个喇嘛要去对付前面那一百多人的车队,即便是他们三个有些道行,但想要拿下那一百人的车队也不可能硬碰硬的来,只能施展些蛊惑之术,怎么也要损耗不少修为,等到他们拿下了那车队就是他们修为的低谷期,那个时候咱们出其不意猛然下手正好捡个便宜,更何况那个时候咱们身后的几个兄弟就赶过来了,把握也就更大……”
陈卓一听连连摇头,皱着眉头道:“那可是百十条性命,见死不救不是大丈夫……”
第十七章好人命短恶人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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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叔一巴掌结束了他的短暂发言,接着说道:“这样有两个好处,一个,咱们不会有死伤,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必胜,另外,杀了这三个喇嘛,割了脑袋不但咱们有功劳,那百十人的车队就是一桩富贵,这三个喇嘛将他们都杀了之后,那些大车货物就成了无主之物,正好咱们营里的弟兄们分了,补贴家用!”
本来被吴叔一巴掌拍在地上捂着脑袋的陈卓闻言噌的站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吴叔道:“吴叔,你这是草菅人命……”
“菅你|妈的,死心眼的东西!”
吴叔气得脑袋都冒烟了,但还是按下性子说道:“老子就再教你一次,什么财货都不去提,就算前面是你的爹妈,马上就要被这喇嘛给杀了,你也得等,等到有必胜的把握才能动手,没有把握就是去送死!混账东西听明白了没?把你那套狗屁大义全都他娘的给我当屎拉出去,再叫我看见你肚子里面有那么一丁点,老子先灭了你个王八蛋,省的你以后死在别人手中被收魂炼魄想死都难!”
陈卓被吴叔恨刨了一顿,不敢说什么了,但脸上却满是不忿,显然不将吴叔的言语听进心里。
吴叔见陈卓这个样子,面色不由得又和缓了些,开口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我身边的兄弟们也有很多和你一样,当时我们那一批总计有一百三十人,这么多年下来了,活下来的只有十个人,你知道我的那些兄弟都是怎么死的么?他们每一个都慷慨大义,以为自己替天执掌刑罚是除妖灭鬼的仙侠之辈。”
说到这里吴叔的目光微微晃动了一下,叹口气道:“要是他们真的除妖灭鬼之后才死,那也没什么,他们要的就是这个,说得上是死而无憾了,可惜,他们往往都是妖鬼没除成,却先将自己搭进去了,我的那些兄弟之中起码有一半都被邪徒收进了妖宝法器之中,生死不能,神魂永受煎熬啊。”
“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不是好人的,好人也绝对不长命,坏人却一定能够活千年,一千年咱们是不大有希望的,但一百年还是要追求的,你娘岁数也不小了,你个小王八羔子要是因为脑袋一热死了,你娘怎么办?遇事多想想你娘,你的浮躁心思就能去了大半,我也不多说,若是没有把握,就算是那些喇嘛正要杀我,你也要转头就跑!”
“记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一怒而死不是英雄,丢下自家老娘终日落泪,下葬都没个孝子打幡的蠢货绝对是个狗熊!当然,他们要是正要杀你,没有把握的话,我也会转头就跑,绝对不会看你一眼!明白了么?”
吴叔语重心长的言语还真就有点打动了陈卓,他的脸上露出思索之色,确实,遇事先想想自己的老娘,还有自己死了之后,老娘所过的日子确实能够叫人冷静许多。
吴叔见自己的这番言语终于有用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拍了拍陈卓的后背道:“年轻人切记浮躁,记住了,那些狗屁大义都是糊弄人的!走吧,咱们先辍上去,别跟丢了!”
说完从腰间的布袋之中掐了两张黄符出来,往陈卓和自己身上一拍,两人身形一下变淡,地面上留下两道足迹飞快的朝着远处延伸而去。
……
月上半空,越发寒冷起来,昨晚好歹也是个山坳,今日却是在旷野上过夜,冷风吹起来能够顺着脖子钻进骨头缝里!
常笑和瓶儿在车下活动一番便早早的回到马车上,瓶儿这两天太累,是以白天扛不住悲常笑瞪了一眼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睡了整整一白天,刚才又吹了点凉风,活动一下后精神起来,睡不着了。
常笑白天也搂着小丫鬟睡了一天,常笑最开始倒没什么邪念,就是看这小丫头在车中冷得发颤,估计是没人疼的主,哪怕盖上被子也是手脚冰凉,常笑便怀着慈悲心肠施展肉身布施,搂着小丫鬟睡了一觉,别说,虽然小点但搂在怀中手感还是不错的!当然常笑不会做什么其他的事情,毕竟小丫鬟太小,什么都没长出来,常笑看不上眼。
对常笑来说,白天反倒比晚上要安心些,多年的争斗经验告诉他,今天晚上一定还会有事情发生,所以他膝盖上放着愣头青的那把宽剑,一直提高着警觉,白天家丁看守,晚上他是打定主意要值夜班了。
瓶儿小心翼翼的坐在常笑旁边,依旧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今天不同昨天,昨天怕吸引民匪,所以睡觉的时候将灯火都熄了,但是今天林管事将灯火点得通明,一为驱邪,二为容易观察情况,不说这些,至少这样叫人感到心安一些。哪怕撞见民匪,也比昨晚发生的情况要好上百倍。
所以,常笑的马车上也点着油灯,灯光下是常笑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
常公子的这具身躯当真是一个好皮囊,模样说得上的耐看,只不过当初的常公子皮囊不错,但却承载着一个卑污的魂魄,相由心生,所以他的模样多少有些疲赖有些淫|荡,有些玩世不恭的放|荡气。
但是换了常笑这个神魂之后,即便是常笑想要掩盖,也掩盖不了发自魂魄深处的那种军人气质,当兵的常笑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精神头绝对不是常公子可以比拟的。
此时瓶儿就那样偷偷的看着微微闭目养神的常笑,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想着白天被公子搂在怀中的情形,小脸不由得微微一红,以前的公子不是这样的,根本不叫她睡在他的床上,只是变着花样折磨她而已,但是今天她却感觉到了一丝怜爱。
常笑被她看得实在有些无奈了,闭着眼睛冷冰冰的开口道:“看什么看?”
瓶儿惊慌的连忙扭过头低下,再也不敢抬头了,常笑心中微微一叹,那个常公子实在是将这个小丫头吓坏了!
马车之中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瓶儿终归还是小孩的性子,半晌之后见常笑没有发作,便又偷偷看了眼常笑,然后低声说道:“公子,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常笑的一双眼睛陡然张开,一缕淡淡的杀气从他眼中钻出来,看得瓶儿浑身一颤,身子立马蜷缩在轿子角落里,惊恐无比的看着常笑。
常笑心中确实起了杀机,他早知道这么一个白天黑夜都跟着常公子的小丫头根本就不应该留在身边,早晚会露出马脚来,在刚才的一瞬间,常笑想出了起码十个主意叫这个小丫鬟死得不明不白,比如民匪,比如撞邪,比如坠崖……但看到瓶儿惊恐的模样的时候,常笑微微一叹,重新闭上眼睛,动手杀这么一个小丫鬟他还真是有些不屑为之,所以决定换个方式处理这个问题,他是成年人,混了大半辈子,从官场到黑道,要是还靠杀来摆平一个十三岁的小丫鬟那他真是白混了。
常笑摸了摸下巴,开口道:“我变了?变成什么样了?”
常笑收了杀心,瓶儿立时感觉舒服许多,她敏感的觉得现在的常公子不会再像以往那样对待她了,虽然眼神有些可怕,但这种可怕和以往完全不同,便怯怯的道:“我觉得公子变得,变得好起来了……”
常笑闻言一笑道:“以前的我很坏么?”
瓶儿连忙惊慌的摆动小手道:“不是,不是,奴婢只是觉得公子,呃……就是……”
常笑摆手打断她不熟练的撒谎,以非常熟练地谎言说道:“人总是要长大的,以前我爱玩,现在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情了,不是么?”
在撒谎上,还有表演上,瓶儿和常笑这个老油条相比,实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对手,瓶儿看着常笑此时的忧郁眼神,什么都相信了,人总是会长大的,这话说得多好!
就在此时悠扬的歌声突然在远处响起,不,乍一听起来好像是在远处响起,一旦细细倾听,就好似这歌声从背后传来一般,是那种嘴唇贴着耳朵的轻声呢喃。
常笑后背的毛陡然一炸,他不但听到了,还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趴在他的后背上,往他的耳朵里面呵气。
轿子里面就这么大的地方,他后背贴着夹了铁板的轿壁,什么东西能够如此近的趴在他的背后?
鬼!除了鬼没有别的东西!
“吼!”常笑牢牢记着林管事所说的阳气重的男人喷声一吼,神仙也要抖三抖的言语,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大吼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吓的惊叫出声,不过常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常笑一吼,背后立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常笑就觉得背后一轻,想都不想抓住瓶儿的小手一个箭步冲出轿子。
冲到半路常笑就觉得不对,手中抓着的瓶儿的小手不对,这手太凉了些,就像是抓住了一块冰,又很滑很软,感觉似乎太过舒服了些,身子还在空中,常笑扭头看去,就见自己抓住的哪是瓶儿,分明是一个妖艳的赤裸女子。
这女子云鬓高盘,浑身上下只有一条飘飘然的丝带若隐若现的遮掩要害,面目极尽诱惑之能事,媚眼如丝内中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身美|肉白得好似冰玉雕成,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瑕疵,偏又柔顺若水,荡漾着股股春意。
相对于这样的女子还是那些一身素装的良家女子更和常笑的口味,至少真实!
“公子……好好疼惜奴家吧,奴家好冷……”这女子吐气如兰的低声呻吟,一只手朝着常笑胸口摸来,整个人眼看就要钻进常笑怀里。这样的美女如此诱惑,绝不是常人能够不承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