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离:“嗯。”
苏沉澈:“然后地上就变得泥泞了。”
沈知离:“嗯。”
苏沉澈循循善诱:“车轱辘就坏掉了,但是不能为了几辆马车就让整个队伍停下来,对不对?”
沈知离:“嗯……不对,等等……”
苏沉澈:“所以他们还在后面修马车啊……只有青荇和翟凤跟了过来,他们……”望了望天,“应该在睡觉吧。”
现在不是下午吗!睡个毛的觉啊!
沈知离抽嘴角,问:“那我师兄呢?”
苏沉澈龇牙笑:“他应该在满队伍的找他的蛇吧。”
沈知离:“……你又做了什么!”
苏沉澈:“没什么……就是藏起来了而已。”
沈知离松了一口气,那蛇对于花久夜的意义大概真的很重要吧。
听过歌吹的描述,沈知离突然对于花久夜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感到释怀……如果是她的话,恐怕会变得比花久夜还可怕吧!
什么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报复全南疆……
呃,不过,这些花久夜好像还真的做了。
咳咳,但至少……在看见自己母亲的墓前,沈知离不会像花久夜那么平静。
花久夜母亲的墓碑在南疆的王室陵园中。
意外的好找。
这位王妃是真的已经过世了,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悲惨。
守陵园的是王妃过去的侍女,那是个看起来很和顺的女子,他们进去时,她正弯腰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转头看见花久夜的瞬间,她的神色猛然一变,口中喃喃叫了声什么,一下扑过去抱住花久夜哭的泪流满面。
花久夜却只是淡淡的推开她,走到墓碑前,磕了一个头。
从她的口中,沈知离才得知,当年王妃的确是被后任的南疆王霸占,但没有受到多少凌虐,王妃是在知道自己女儿死讯后,活生生把自己耗死的,她走的很安静,只是手里紧紧握着一枚玉佩……
沈知离一下想通:“那玉佩是你给了地牢里……”
老侍女脸色微变,最终颔首。
沈知离忍不住问:“那到底师兄他的亲生父亲是……”
老侍女似乎挣扎了良久,脸上闪过一抹不忍之色,正要开口,却被花久夜拦住。
花久夜拉起沈知离:“我不用知道。我们走吧。”
沈知离被拽的踉跄,却一下觉得心有不忍。
她还记得那个变态南疆王说过的话。
“宵云,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时候,宵云,你先退下。”
“我只有云儿一个儿子,他不是我的儿子!”
那是父亲对于儿子的态度,他让花宵云在阳光的世界里成长起来,受尽南疆民众的爱戴,成长成为一个甚至善良到圣母的王子,和花久夜截然相反的类型。
……这一切都仅仅因为他们的身份。
可是,倘若他们其实同父同母的话,该会有多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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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沈知离再看见花宵云的时候,心情五味杂陈。
圣母王子刚被放了出来,身上还吊着一个瑟瑟发抖的柳瑟——她是不放心来找沈知离,结果被歪打正着送到圣母王子身边。
关了几天圣母王子的神情黯淡了一些。
沈知离踌躇着告诉了他一切,圣母王子无声的听着,一言不发。
直到沈知离说完,圣母王子才笑得满脸苦涩:“其实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父王种的孽障,到底还是需要他来偿还……虽然冤冤相报,可是为人子我无法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若你们不杀了我,那就不要再来南疆了,不然即使死,我也一定会杀了你们。”
沈知离点了点头。
南疆她是真的不打算再来了。
把歌吹给她的瓶子塞给圣母王子,沈知离动了动唇道:“王子殿下,你的记忆可能缺失了一部分……这是蛊王大人给我的,喝下它你应该会想起全部的,你身边的……”
圣母王子已经仰头喝下去了。
沈知离:“你怎么就喝下去了!你就不怕我万一往里面下毒药么!”
圣母王子苦笑:“现在我已经被你们控制了,想杀我易如反掌,又何必用什么毒……”圣母王子脸色一变,豆大的汗顺着额角流到细长的眼尾。
沈知离心虚:“怎么了……这药真的是蛊王大人给我的,与我无关啊。”
圣母王子捂着肚子,一溜小跑冲向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