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昕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回来,站在门口,望着房间内的那一袭白发!
封洛华将‘面侧惨白’、‘奄奄一息’的秦楚,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继而,顺着声音,向着门口望去。
祁千昕的目光,从封洛华的身上移开,落在床榻上那一张毫无声息的容颜之上。许久许久,脚步,才缓缓地迈开!
“西越帝……”
“阿楚她……”
“砰……”
一声重物打在房门上发出来的声音,猛然打断了封洛华与祁千昕同时开口的那一句话!
薛星雨急急忙忙的赶回来,身体,重重的依靠在房门上,喘息的向着房间内,向着床榻上的人那一个人望去!
“我,我只是太担心秦姑娘了!”
薛星雨为自己过分的‘关心’,找出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叶景铄紧接着也赶到了!
封洛华环视了一下面前的几个人,脑海中,响起回来之前,秦楚与他说的话,片刻,平静的道,“阿楚身上的‘极品海棠’的毒,已经解了,就只剩下另外一种毒,若是不马上解去,恐怕……”
祁千昕衣袖下的手,在听到封洛华前半句话的时候,骤然收紧,节骨处,泛起一片白色!
叶景铄闻言,则是看了一眼薛星雨,而后,迈入房间,向着床榻走去,在榻沿,坐下,细细的看了一会床榻上的人。
薛星雨美眸一垂,不动声色的跟着叶景铄走向床边。
居高临下的望着床榻上任,这一刻,薛星雨再没有什么怀疑,心中,只是暗暗地思索着,自己,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将自己手中,刚刚收到的。百花宫内的人送来的解药,给床榻上的人服下,而又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与叶景铄交汇了一个眼神!
叶景铄会意,站起身来,身体,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同样站在榻沿的祁千昕的目光!
薛星雨趁着这个机会,弯腰,将一颗药丸,送入床榻上、秦楚的口内。
所有的举动,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
叶景铄在薛星雨直起身的时候,动作自然的侧开了身体,站到一旁去,淡然的开口,道,“我说过,秦楚身上的毒,我有解药,所以,你们,莫须担心!”
薛星雨也站到了一旁!
而,在薛星雨抬步,走到一旁去的这一小个过程中,薛星雨丝毫没有察觉到,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快速的将口中未曾吞下去的‘药丸’给取了出来!
叶景铄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唇角,稍纵即逝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紧接着开口,道,“我去让大夫煎药!”话落,人,已经出了房间!
薛星雨也跟着出去!
这时,房间内,就剩下封洛华与祁千昕,以及,床榻上的秦楚,三个人!
床榻上的秦楚,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惨白的唇角,缓缓地一勾,如濒临死亡的蝴蝶般垂敛的长睫,一点点的、轻颤的掀开!手,握紧了手心的那一颗药丸,终于,还是让她拿到了,虽然,吃了一些苦!
封洛华为刚才所说的话,想要对祁千昕解释什么,但是,看着床榻上睁开眼睛的人,又觉得,自己此刻站在这里,或许,有些多余!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淡淡的黯然,抬步,轻声的踏出了房间,并且,反手合上了房门!
秦楚双手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身来,浅笑着望向面前的祁千昕,刚才,让他担心了,“千昕!”
祁千昕望着秦楚,片刻,走近床榻,在床沿,做了下来,手,自然而然的深处,想要抚摸自己面前的人,但,即将要落下的手,眸光,在不经意间,瞥见那纤细的颈脖上的那一个吻痕时,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收紧,与半空中,紧握成拳!
节骨‘咯咯’作响的声音,一时间,几乎是响彻在了秦楚的耳边!
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二二章
秦楚微微一怔,继而,顺着祁千昕的目光,缓缓地低头望去,虽然,她并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颈脖,但是,她却已知道了祁千昕生气的原因,于是,连忙的解释,道,“千昕,你不要误会,没有,我与洛华之间,真的没有发生任何的事!”
祁千昕看着急急解释的秦楚,凤眸,倏然一谙。
四周的空气,一时间,都随着那一袭红衣的沉默,而丝丝缕缕的凝结了下来!
秦楚伸出手,紧紧地拉住祁千昕的手,“千昕,你听我解释……”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祁千昕在秦楚解释的时候,忽然一把拥住她,将她紧紧地拥进了自己的怀中。
紧紧地、紧紧地,那力道,甚至,弄疼了秦楚!
“千昕……”
“阿楚,对不起!”一刹那,祁千昕自责歉意的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恨自己为何就没有保护好怀中之人!身体,有生以来,第一次带着轻颤!
秦楚又是一怔,随即,却是轻轻的笑了,原来,面前之人,他竟是在生自己的气。这个人,叫她如何能不爱!双手,用着同样的力道,紧紧地拥抱了回去!尽管,身体,还残留着一丝溪水的寒意,但整个人,却只感觉温暖如春。道,“千昕,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我自己,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丝一毫的伤了,我发誓!”
祁千昕没有说话,只是越发的拥抱紧了怀中之人。与她的性命安全相比,一切,都不重要,即使……即使……
“千昕……”
“阿楚,先休息一下,我在这里陪你!”祁千昕有意无意的打断秦楚的话,缓缓地放开秦楚,让她躺下来!
秦楚反手握住祁千昕的手,不松开,还想开口解释,但,又突然想起什么,疑惑的问道,“千昕,你怎么会突然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祁千昕摇了摇头。
“千昕,不能告诉我么?”秦楚不希望面前的人,有任何的事,瞒着她,就像她,对他坦诚,从不隐瞒他任何事一样!
祁千昕望着秦楚,伸手,轻轻地为她整了整身上的被子,不咸不淡的道,“是钟以晴她假借‘冥夜十三骑’的名义,想将我调开!”
“钟姑娘?”
秦楚微微诧异,但,紧接着将整一件事都连起来想了想后,却又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而,这时,恰望见祁千昕的眼中,闪过一道明显的杀气,于是,急忙道,“千昕,你将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