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2 / 2)

宫玥戈将怀中的小祈陵,从新安置在座椅上。让两个孩子,自己垫着脚尖去够书架上悬挂着的那一幅画。而自己,一时间,专注的目光舍不得移开一分!

——陵儿,等着我!

任何敢伤害她一分一毫的人,他都会将他挫骨扬灰!

幽深的黑眸,渐渐地阴沉下来。眸底,席卷起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狂风暴雨。

……

光线明亮的密室内!

夜千陵躺在冰冷冷的石床上。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头顶微微凹凸不平的石壁。所有的感官,严严实实的封存起来。恍惚中,竟隐约在头顶的石壁上看到了那一袭胜雪白衣的身影。

于是,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抬起,想要触碰!

但是,一双手臂,却恍若有千钧之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就连手指,也丝毫无法动荡!

于是,慢慢的,夜千陵忍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紧闭的嘴,缓慢的、用力的、坚定的咬了下去。既然,左右横竖都是一死,那么,她不想这一具身体被风攸玷污了!只是,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遗憾,遗憾没能再见那一个人与孩子一面!

淡淡地血腥味,渐渐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风攸一怔,抬头望去。

那一眼,但见身下的人儿,双眼紧闭,唇角衔挂着一缕刺眼的鲜血!

霎时,风攸凤眸倏然一眯,一把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夜千陵的下颚,阻止她‘愚蠢’的行为。继而,未曾多想的一把扣住夜千陵的手腕,将夜千陵直接拉了起来。再一个转身,来到夜千陵的身后。旋即,将手掌覆与夜千陵的后背上,将真气凝聚与掌心,源源不断的输入夜千陵的体内!丝毫未曾去顾及自己不堪承受的身体!

许久许久!

死寂中,只听一道声音,无意识低喃而起:大哥哥!

风攸的神色,刹那间,微微一动。但下一刻,却只是越发的凝神。紧闭的凤眸,遮掩住眸底泛滥而起的那一丝渐渐取代了恨意的涩然!

又是许久!

风攸收回手,身体,霎时无力的微微一侧,数口鲜血,便连连吐了出来,落在石床边沿的地上。体内,越发反噬的内力,如岩浆流窜过他的血脉。令他扣着石床边沿的手,抑制不住的一寸寸扣紧。瞬即,便在石床的边沿、僵硬的大石上,落下了一道深深的手掌印。那五根手指,根根清晰。

大哥哥!

那一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音质,不用想,又是无意识吐出来的。

而风攸,在那一道声音之下,竟再无法做任何的举动。那三个字,就像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挣脱的‘魔咒’。快速的下床,拾起地上的红衣,便抬步走了出去。而,在步出石门之际,却又见他折回身来,拾起地上的白衣,随意的披在了冰冷石床上的夜千陵身上。

下一刻,便见那一角红色的衣摆,消失在了落下的石门外!

安静的石室内!

昏迷的夜千陵躺在石床上,脑海中,一时间,全都是一些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而那些记忆,似乎很是陌生,又似乎清晰如昨日。

另一边!

风攸脚步微微不稳,踉踉跄跄的回到睁开眼睛的那一间密室。而后,一边褪去自己身上刚刚才披上的那一件妖冶的红色外衣,一边毫无停顿的踏入水中。半响,慢慢的沉入水底,欲要去水底找寻那一只先前被水冲走了的‘玉箫’。同时,也想借由冰冷的潭水,冷却身体的那一股炙热。

原来,狠绝如他,竟还是对她下不了手!腐心刺骨的冰寒潭水,冲击着那一具伤痕累累、不堪一击的身体。胸口的伤口,早已经麻木的毫无知觉。

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的心脏并不在左边!

否则,那狠绝致命的一击,即便是大罗神仙,也绝对难逃一死!

时间,飞快的流逝!

当雨过天晴,当朝阳缓缓地升起,当新的一天到来……

石床上的夜千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睡梦中的一切,逝水无痕。脑海中,全都是昏迷前的那一幕幕。于是,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夜千陵蓦然发现,自己竟已经可以动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夜千陵,一下子坐了起来。那披在身上的白衣,因着这一动作而滑落身体。飘飘然顺着床沿落下,掉在地上!

夜千陵快速站起身,拾起地上的衣服穿戴好!

而这时,余光,不经意间的那一眼,恰瞥见石床边地上的那一滩血渍。于是,目光,微微的停了一停!

旋即,也向着最开始睁开眼的那一间密室而去。因为,她要洗去那一身令人厌恶的气息。虽然,她通过自己的身体已然清晰的知道,风攸昨夜,并没有真的‘动’自己。

昏昏暗暗的密室内!

风攸已经从水底出来,那一根‘玉箫’,也不知道是没有找到,还是他已经藏好了!

踏入密室的夜千陵,冷漠的撇了一眼站在水中的那一个人。恨意,在眸底不断地萦绕。心中,真想将他剁碎了喂狗。只是,那玉箫、宫玥戈的命,却还在他手中握着,让她不能……但是,自己真的就要这样受他的威胁与摆布么?昨夜的羞辱,难道,真的要忍气吞声的咽下?

风攸站在水中,闭着眼。

神色中,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察觉到夜千陵的到来。

夜千陵侧开倏然目光,快步的前往另一间密室。冰冷的潭水,让她忍不住浑身发颤,但却又忍不住一遍遍不停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恨不得硬生生的搓下来一层皮。

大约,一个时辰后!

风攸起身,用内力将身上的衣服烘干。

另一边的夜千陵,也已然站起身,穿戴上经过一夜后干透的衣袍!

两个人,在缓缓开启的石门处,恰好撞面。